作梗,所以暂时不会对外公开这件事,就让它做为我们娘儿俩之间的秘密,你能帮妈一起保密吗?”
却见向婉晴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的心里也早已感喟到七零八碎、一塌糊涂,她被老夫人握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了。
老夫人抬起手,用她的手绢帮向婉晴擦去脸上肆意横流的眼泪鼻涕,向婉晴拼命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呜咽着叫道:“妈……”
这一声妈,不再有别扭、尴尬,不再有委屈、不甘,而是完全发自内心,心甘情愿。
“哭吧,哭吧,把你这几天心里的委屈、紧张和难过都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那样对身体不好……”老夫人轻轻拍着向晚晴的背,慈爱地说。
且说因两次找茬向婉晴均以失败告终,宁锦绣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只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尤其是嫁入霍家后,她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霍家副管家,还十分受老夫人宠爱,除当年丈夫霍玉民离世给她带来些微打击外,她一直风光无两,得意无限。
所以,她就愈发接受不了现在的挫败。
这天,宁锦绣照例去账房查账,正遇黎叔也在那里翻账本。
“吆,黎叔,您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厂子里的事还不够忙吗?家里的账就交给我来管吧。”宁锦绣说着就伸手想去拿黎叔手里的账本。
要搁往常,宁锦绣是根本就不把黎叔放在眼里的,尽管他是霍家的大管家兼霍家众多工厂、绸缎庄的管事,也是老夫人跟前的红人。
但最近几天,自从向婉晴进门后,宁锦绣深感自己的恩宠与地位都受到威胁,所以,她不得不“屈尊”自己来讨好这些她平时看不上的人。
宁锦绣自以为已经够放低身段,对方肯定会受宠若惊,却不料这回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只见黎叔站起身,一点都没有要把账本交给宁锦绣的意思,反而把宁锦绣的一双手晾在了半空中,而他的态度则是恭敬中带着疏离:
“大少奶奶,公事再忙也不如身体要紧,老夫人说了,最近天气燥热,大少奶奶的身子又一向娇弱,老夫人不想让大少奶奶太过劳累,所以,这些账目还是交给老奴来打理吧。”
“你……”宁锦绣霎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她的手尴尬地收了回去,心也凉了半截:“我……我身体没事呀,我……”
宁锦绣想为自己辩护,可一想到自己平时确实经常以身体各种不适为由对副管家职务的各项分内事推三阻四、不愿打理,又顿觉哑口无言。
“还请大少奶奶好好将养身体,切勿着急上火。”黎叔再语。
“我……”宁锦绣再一想,自己这几天可不是天天发脾气、甩脸子,着急上火吗?
她脸色铁青,想说什么又似乎无话可说,黎叔的话句句戳中她的软肋,让她想发作又没有任何理由,她就像哑巴吃了黄连,只能生生往下咽。
她的嘴脸都快气歪斜了,终于把手绢一甩,恨很地“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走了。
回到自己的别院,宁锦绣看什么都不顺眼,随手就摔了几个花盆,瓷片碎裂开来,土壤散落一地。
翠红吓得不敢吱声,只得垂头站在一边。
来到屋里,宁锦绣接着摔,先是把几个琉璃花瓶砸得粉碎,再一把将梳妆台上的胭脂花粉、瓶瓶罐罐都扫落地上。
“大少奶奶息怒,天气燥热,请大少奶奶切勿着急上火,身子要紧。”翠红跪到地上劝慰。
可她不劝还好些,她这一劝,更让宁锦绣想起了黎叔的话,什么“天气燥热,身子要紧”?什么“切勿着急上火”?这不就是老夫人想卸她的权而故意找的借口吗?
而他们如此说法就够过分了,现在竟连自己房里的丫鬟都这样说。
“好啊!你这个狗奴才,你的口气竟然和他们一模一样,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是不是?”
宁锦绣随手拿起一只银簪子朝翠红甩过来。
“啊!”翠红的头被簪子戳痛,叫了一声,双手抱头,伏在地上。
“你怎么不说话了?嗯?你继续说啊!连你也笑话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他们派来故意作弄我的?你说!”宁锦绣从头上拔下另一支簪子朝着翠红的头上脸上就没命地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