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堂。
“小娃子,就算是流浪,那也要好好活着啊!”
雨却越下越大,街道两旁不知是人还是牲畜留下的血渍开始溶解,随着雨水血流成河。
小如玉驻足,在雨中冷笑一声。
“呵!那又有什么意义吗?”
斗篷人以为能够劝动的了她,没等到她的回应,却见她在一户民屋里寻来一张破烂草席,将那具尸体小心裹住。
对这尸体说道:“大孙侄子,原谅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然后,重新动身,往城门拖去。
“其实,我可以帮你的。”斗篷人继续争取着。
小如玉闻身后斗篷人的语气坦然随和,不像那十八判官的气势汹汹和咄咄逼人,遂也平静相应。
“你是也想收我为徒吧,不用浪费口水了,我是不会和你走的,那独眼说的对,这江湖,不适合我。”
斗篷人却否定道:“我只是喜欢你身上的情义而已,这江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讲情义了,没想到在一个南境女娃身上看到了,这么说的话,我签的这份契约也不是很亏。”
不明斗篷人口中契约所指,如玉冷色道。
“可我不相信缘分。”
斗篷人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在其身后跟着。
不知不觉,大雨滂沱,淋湿了她的身体,也浇灭了她心中的某种追求。
小如玉一手扛着铁匣,一手拖着草席,一步一艰难,任由风雨拍打,肆虐。
她拖的累了,累的痛了,痛的又哭了。
最后,哭的又累了……。
如此反复,循环悲凉。
但她不是撕心裂肺,而是平静如常,偶尔参杂几声苦笑。
世上有两种比撕心裂肺更痛的苦。
一个是无声的哭。
一个是有泪的笑。
但这两种,此刻的如玉都有……。
她随着成河的血水,一步一步拖着出了城门,来到一处山坳处。
放下裹尸草席,不顾雨水无情,不惜身体发肤。
良久。
小如玉徒手挖出两人坟坑。
再看。
双手破,血肉模糊。
血、土、雨、泪揉合一体,贯入坑中。
随之,轻放李承俞,再放黑铁匣于中间。
最后,她将自己也躺入了坑中……。
与李承俞一起,这是她最后能做的了。
然后,小如玉平静的为李承俞还有自己一起盖上了那张破洞草席。
所谓同席而眠,应是如此吧!
这一幕幕都在斗篷人的眼中,此情此景,如何不叫人心疼至极?
斗篷人暗想是什么让一个三岁孩子如此绝望?
他不知道,但是小如玉知道。
就是这个江湖。
一个弱者无法反抗的江湖,一个连强者也要三思而行的江湖。
这样的江湖,对于她这个过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来说,实在太过憋屈了。
但斗篷人在这个三尺之躯上却看到了最极端的两个东西。
一个是坚毅不屈。
一个是绝望求死。
在这江湖上,死其实很容易,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如果不让他找到生的希望,那么是怎么都挽回不了的。
斗篷人望着被水流带入坑中的湿泥,马上就要填满坟坑,陷入沉思,这情义之种,不能就这样丢了,他要让小如玉活着,就必须唤醒她的求生欲望。
但,那是什么呢?
斗篷人望着坑中沉思。
忽然
他看到草席侧边动了两下,他很确定是那具尸体的手指做出的敲弹动作。
唰!
斗篷人忽的掀开草席,八根银针同时封住其八条经脉,为他吊住最后半口气。
然后再探,竟还有极为微弱的气息,惊道。
“怎么可能?他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