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毅黎丝毫不曾将颜安青放在眼中。
他的姿态,就像像是已经掌控全局,甚至包括颜安青的生命,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当然,现在颜安青就是众人眼里的少年皇帝“诸晓萌”,之所以会有此姿态,已经投胎转世去的小皇帝要为此背锅。
此时此刻,反王麾下大将穆毅黎更感兴趣的,是老太监林锦。
在他所听到的传闻之中,都是这个老头子贪婪无度,肆意挥霍民脂民膏,才导致大诸皇朝声望一落千丈,丢失民心。
本来,穆毅黎一直以为,林锦应该是个面容阴鹜可憎的老人才对。
可现在看来,此人反倒给人一种问心无愧、俯仰天地、堂堂正正的感觉。
所以穆毅黎才有此一问。
听到这话,他身边做官员打扮的男子顿时一个激灵,立刻回应道:“大人不要相信这个阉贼的表现!此僚最会演戏!”
穆毅黎倒是面色波澜不惊,看不出是什么想法。
可老太监林锦却冷笑起来:“演戏?咱家倒是希望自个儿能像你们这些清流一样会演戏,明明一个个贪婪的要死,搜刮民脂民膏,吃的满肚肥肠,却偏偏装出一副清正廉洁的样子。”
“开盐禁和海运,就是‘与民争利’?我看是与你们争利才对吧!”
“如果咱家要是少了点良心,和你们一起欺压百姓,不去碰你们的利益,恐怕这会儿,说不得都要有像你龚大人一样的清官,为咱家立生祠,说咱家是九千岁啦!”
龚金鹏龚大人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了身边的穆毅黎一眼,激动的面色血红,立刻开口呵斥老太监:“你血口喷人!空口白牙,口说无凭,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清白?”
林锦也是个混不吝,早就看透了这些所谓道德君子们的做派,话一说开,就滔滔不绝:“你们有什么清白?等着吧!时间会见证一切!陛下现在已经看穿了你们这些所谓清流的肮脏本质!你们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
老太监说的没错,颜安青的确非常讨厌龚大人这样的清流。
严格意义上讲,大诸皇朝的官员,和清明两朝时期差不多,都是那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文章做的花团锦绣,真正需要处理政务的时候,却又头皮发麻,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说上一声“这不是读书人该做的事情”,旋即去赏花饮酒,在红楼嫖娼作乐。
等今日之事过后,颜安青要重新整肃朝堂,过去的一切官员,全都罢黜不用,一切都重新开始,重头来过。
反正他有掀桌子的本事,也就不需要在乎任何人、任何组织的想法了。
无论是打烂棋盘重振山河,亦或是从零开始,裹挟大势,都无妨。
只不过是路线区别罢了,结果,并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呸!你这阉人,也配和穆将军说话?”
那位身宽体胖的龚大人怒视老太监林锦,旋即戏谑地看了一眼颜安青,面上浮现出一抹优越感:“这个昏君,不听我等贤臣劝诫,反倒听信奸贼谣言,也就勿怪国破家亡,成为亡国之君了!”
“或许,你们还想要西下,或者东进,想着等到来日,东山再起?”
龚大人面上浮现出得意之色,像是与有荣焉一般:“你们想多了!这天下,早已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