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一支由两辆警车和一辆大巴构成的车队在湿漉漉的高速上行驶。
原来只来两辆车的,刚随分局各大队负责人从江城观摩学习完国际马拉松安保的许宏亮觉得这是一个精神洗礼的机会,于是租了一辆大巴,组织包括蒋晓敏在内的今年刚加入保安服务公司的三十二个新人一起去慰问柳成全的父母,一起去坟前祭奠柳成全。
清明刚过不久,离柳家越近韩朝阳心情越沉重,真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汪灿心里更不是滋味儿,而且很紧张很害怕,从上车到现在一直低着头捧着鲜花不敢吱声,同样坐在后排的苗海珠和蒋晓敏能清楚地看到她在默默流泪,想劝慰几句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韩朝阳开车,冯局坐在副驾驶。
考虑到柳成全的后事是政治处负责操办的,许多情况冯局不是很清楚,韩朝阳边开车边低声道:“闻主任请县局领导帮着跟民政局沟通过,民政局那边挺帮忙,同意成全的骨灰安葬在县里的烈士陵园。结果成全的父母可能觉得人死都死了,骨灰葬在哪儿都一个样,也可能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坚持把骨灰安葬的他们家的责任田里。”
“安葬在村里也好,至少离得近。”冯局轻叹口气,又忍不住掏出烟。
苗海珠早看出局领导烟瘾犯了,考虑到后排有三个女士一直忍住没抽,连忙抬头道:“冯局,您抽吧,没事的,我们警务区全是烟民,我和晓敏早习惯了。”
“是啊,您抽吧!”蒋晓敏反应过来,急忙附和了一句。
“那我就抽了。”冯局回头看了一眼,先把车窗打开一道缝隙,这才掏出打火机点上。
再有十几分钟就下高速,韩朝阳的心情愈发沉重,也想抽但又不想好不容易戒了又“复吸”,干脆换了个话题:“冯局,昨天我去找过杜局,杜局说小康的事我出面没用,得您亲自给他打电话。”
冯局楞了楞,苦笑道:“我没给他打,他倒是先给我打了。”
“杜局怎么说?”
“说看在我和政委的面子上同意借调,但这个人情可就欠大了,而且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还,打算让我怎么还!”
“您和杜局什么关系,他肯定是跟您开玩笑。”
“老杜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冯局侧身看着韩朝阳,摆出一副很郁闷的样子说:“我什么都不怕,就欠人情。这是明明是刘区长的主意,到头来却让我欠人情,你说这算什么事儿!”
“冯局,您应该反过来想,这事办成了至少小康会感激您。”
“感激就算了,只希望他借调过来之后好好干,发扬你们反扒队的优良传统,能干出点成绩最好,干不出成绩也别给我添乱。”
“您说哪儿去了,小康多好的一个小伙子,他怎么可能会给您添乱?”
……
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已跟着导航下了高速,经过一条城乡公路来到了村口。
来前给柳家打过电话,联系过村里的老支书,见柳爸柳妈和老支书正在村口等,冯局立即让停车,推开车门下来在韩朝阳的介绍下给柳成全的父母问好,向深明大义的老支书表示感谢。
许宏亮更是组织保安们下车列队,整理着装,集体向柳爸柳妈敬礼问好。
柳家人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