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飞溅。
那刺耳的声音最后喊着:“该死的道。”一阵激烈的争斗过后,岁老瘫坐在地,好一会后才盘腿坐了起来,闭目调息着。
四周的灰色阴魂也在怪异干尸爆裂后,随之不见了踪影。这时我才注意到身旁的张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倒在地,现在还能动的只剩我了。
但我却没有动,刚刚经历的一切让我久久难以回神,好像自我们进到山洞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寂静的洞内听不到其他声音。我背靠石壁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老三弄的灯,这会已经暗了不少。
动了动僵硬麻木的身子试着再次站起身,然后缓缓的来到张哥身边。
“张哥,张哥。”我推搡着他。张哥缓缓睁开眼睛,随后坐了起来扫视着四周,看到岁老在不远处打坐后他说着。
“岁老没事吧?”
“我我不知道,不过岁老已经把那个怪物杀了。”张哥站起身来,并没有往岁老那去,而是向外走,嘴里说着:“我去叫人。”我看了看他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岁老,然后向岁老走去。
来到他身边,刚伸出手,却又觉得不妥,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
原本神气十足的岁老,此时竟然感觉苍老了不少,他微闭着双目,两手放在腿间交织相握。
四周地上有不少碎布和骨头块,他的头发上也落了不少灰尘。看了一会,还是觉得先不打扰岁老的好。
然后转身向那两具粽子尸体走去,眼前的尸体比远处看到的还要丑陋,身上穿着粗麻布衣裤,脚上的草鞋已经与皮肉融为一体。
要不是可以看出那褶皱得紧贴骨头的皮肤,我会认为它只是一具骨头架。
看向他的头部,只见两个黑洞洞的眼窝,三角形的鼻腔和已经没剩几颗的黄牙。
这情形看得我全身汗毛渐渐竖了起来,一股恐惧又开始涌上心头。
“小风,你过来。”岁老在我身后说着。我被这突然的一叫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回了个
“哦”,就向岁老走去。岁老还是坐在原地,不过已经睁开了眼睛。我来到他身边问道:“岁老,您不要紧吧?”只见他伸出手臂,我赶紧扶着他站了起来。
然后才说着:“没大碍,不过元气消耗太多而已,我们先出去吧。”经过老三的时候,我打算看看他的情况,岁老在一边说着:“不用了,看情况问题不大,你不懂医术,还是等老狗来吧”。
就在我俩继续往外走的时候,张哥和老胡、老王、老狗四人进来了。一见到我和岁老,老狗就问着:“岁老,您没事吧?”岁老摆了摆手说:“我没事,老三在里面躺着,你去看看吧。”
“好,我这就去看看。”老狗回答着。没走几步,岁老又说道:“今天就不要下墓了,明天再来吧。”
“好的岁老。”老胡回答着。
“老胡,过来帮忙”老王喊着。不一会我和岁老、张哥走出了山洞。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了,看着天边的夕阳余晖,我感觉像是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大家都回到了营地。老三也醒了过来,听老狗说只是摔破了点皮,没有大碍。
等到晚饭的时候才看到老三,他头上、两只手臂、左腿上都已经裹上了纱布,不过他还是照常笑呵呵的说着话。
岁老并没有出来吃晚饭,一到营地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老胡在饭前盛好了一份送了进去。
自回来以后,大家都没有再提起白天发生的事情。我吃完晚饭后就兀自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昨晚虽然睡得早,却怎么也难以睡去,那干瘪的僵尸与怪异的黑雾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凌晨时分还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衣服,几次强迫自己想些愉快的事情,才得以勉强睡去。
我转头看向张哥睡的方向,却没看到他人。起床穿好衣服后出了帐篷,拿着毛巾到水桶边洗脸。
还没洗完就看到张哥从林中回来,手上还领着两只水桶。
“张哥,去打水了呀?”我搭讪道。张哥只是淡淡的
“嗯”了一声,倒好水后又拎着空桶向林中走去。我放好毛巾走出帐篷,打算去山洞那看看情况,却看到了刚刚回来的岁老。
“小风,起来了。”岁老看到我说着。
“嗯,岁老早”我也打招呼道。他点了点头说着:“今天不用下墓了,你跟我四处走走吧!”
“好的岁老。”我回答着。我俩沿着小路在林间走着,不一会就到了墓碑祭台处。
前天晚上的破阵情形还历历在目,经过昨天的事后又感觉恍若隔世。
“小风,你心里是不是有些疑问啊?”岁老背手,看着远方的山峦说着。
我站在他身后回答说:“嗯,是有很多搞不懂的地方。”
“那你问吧。”岁老说着。
“岁老不是破了役魂阵,为什么我们进去后还是碰到了那些?”
“这是我的失算。”他没有回头,还是看着远方。然后接着说道:“役魂阵可以奴役阴魂,守护阵局。本以为这土司只是用做防护盗墓的手段,谁知却另有作用。”
“什么作用?”我一旁问着。
“整件事应该是这样的。当年土司下葬时,有一个人来到土司家中,展现自己的能为,然后自荐为上代土司建阵护墓。”岁老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然后朝一块平坦的大石头走去。
“不管他是用何种方式得到土司家同意的,最后他的役魂阵得已布成。”岁老边走边说。
“土司一职是元朝建立,元人本非汉族,在统治时期便想到这以夷治夷的方法。明朝遂继而用此方法来管理少数民族。”我俩来到石头边坐下。
“不拥护王朝的人都被剿灭、镇压,余下的都对朝廷俯首帖耳,其中就有人做上了土司的位置。因为语言文化不通,朝廷便让土司自治,在朝廷的支持下,这些土司的生活过得如皇帝般舒适,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岁老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土司丧葬,必然有陪葬的人。那人自是看中这点,借着役魂阵企图聚阴邪修。”
“邪修是什么意思?”我问着。
“邪修是指那些以吸取他人寿元与元气来修行邪术的人。”
“哦!就是我们在洞里碰到的那个黑雾人影吗?”岁老看了我一眼,却摇了摇头说着:“不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