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我也正常,你一直待在埋剑池,那里枯燥乏味,我一直不怎么去过。我叫杜来财,拜在剑冢二长老门下,我大师兄你知道吧?许然。你在剑冢没有师门名分,叫我一声杜大哥就可。”
白念一忙点头,来剑冢这么久,许然在他心里还是颇为敬重的。不管外界如何传许然出类拔萃,都不及每每遇见他时,那一阵阵凌厉的剑意给白念一带来的感观直接。
或许陈凉洪定真他们很厉害,但是他们老姜内辣,远不如许然这种,一股无坚不摧的锐气暴露在外,对白念一带来的犀利冲击感觉更加直接。
“原来是杜大哥。”白念一恭敬喊一声,问道:“杜大哥这是要去哪儿?”
杜来财拿手背轻轻滑着那一撮山羊胡,笑道:“那日你与杨不违论剑,你杜大哥我开了个赌盘,眼下你赢了,但是一众师兄弟却想耍赖皮,这几天对我围追堵截。现在他们早上有修习,我趁这会儿出来透透气,下午还得接着再躲会儿。却不想好运气撞上了念一兄弟你,妥了你的福大赚一把,这不是想着过来跟你道个谢。”
白念一看着面前这个眼小颧高的山羊胡,一时无言以对。原来他就是邱锦口中在论剑中开了赌盘,卷走他跟徐晚升零花的杜师兄。
想着家徒四壁,两袖清风的自己,白念一嘴角上扬,自己在前面跟杨不违打生打死,倒让这杜来财在后面捡了个大便宜,不知道也还罢了,眼下他自己偏要一头撞上来,不扣一点真金白银出来,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
当初那个臭和尚腆着个脸,连自己三文钱都化走了,今天自己一定要比他还不要脸才行,反正杜来财这口袋里的钱也跟自己有着很大的关系。
“杜大哥,这场论剑算不得公正,虽然我赢了,但是赢得不太光彩,你既是开赌盘,这不相当于作假了吗?”白念一心思电转,蓦然间抬起手,自来熟的勾住杜来财肩膀,一脸玩味的笑道。他才不管这场比试是否公正,眼下囊中空空,撬开杜来财口袋捞出邱锦徐晚升的零花才是他的目的。
拿回邱锦二人的钱来,到时候五五分账,或者自己暗自吞下,这可是活了这十几年来最发财的时候了。心中兀自想着,旋即禁不住的挑起了眉毛。
杜来财嘿嘿一笑,看着白念一的模样,瞬间就懂了他的心思。小眼睛眯的就剩一条细缝,贼头贼脑的笑道:“想不到念一兄弟也是个精明人啊。说吧,想要多少?兄弟在前面一番苦战,分一点辛苦酬劳,我老杜绝对没有意见。”
这直接的一问,倒还问住了白念一。他这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邱锦徐晚升一共压了多少进去。一时没有头绪的白念一,索性故作高深的伸出五个手指头,在杜来财面前装腔作势的一晃,便收了起来。
“五十两!”杜来财双眼细缝被鼓开,一脸惊讶的看着白念一。
望着杜来财的震惊神色,白念一心中有些打鼓,难道要的太多了?想想也对,这剑冢弟子们也只是亲传弟子们能每月在师傅手中拿一些零花,余下这些交由各个教习师傅教导的弟子们,都没有什么来钱的门路,想来估计也没什么钱。
于是便有些过意不去,忙摇头道:“不不不,哪能要五十两那么多!五两,五两就好了!”
杜来财脸色震惊神色消失,他仔仔细细打量着白念一,认真问道:“五两?”
白念一坚定点头。五两不能再少了,做人得有底线。
“哈哈哈哈!”杜来财爽朗大笑,他握住白念一的手,感慨道:“知我懂我,莫过于念一兄弟啊!现如今这些人都贼的跟猴子一样,想捞点钱出来都要费尽周折。唯有念一兄弟才是世间少有的讲究人,知道体恤当哥哥的赚钱不易啊!”
杜来财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郑重的放到白念一手里,热泪盈眶,抓住他的手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感激的点点头,然后一溜烟跑没了踪影。
“唉。”白念一拿着银子,望着远去的杜来财叹道:“生活不易呀,这杜大哥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前面的黑毛等的不耐烦,汪汪叫着拉回白念一的心思。少年偏头看着黑毛,没好气的道:“叫什么叫,要走你自己走着啊。”
到了徐晚升的住处,正见他全神贯注的练着剑法,一招一式,意象浑厚,剑气凛然。
白念一‘嘿’一声,战意顿起,举起小笛子就奔了过去,口中喊道:“晚升,来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