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众将士紧随孙途左右,个个双目圆睁,怒吼如雷,拼命催马前冲,雪亮的钢刀已高高举起,誓要将前进路上的一切敌人全部粉碎。光是这一股子气势就足以压垮面前那些对手,让他们再度朝后退却,就连更后头的李纲等官员也在慌乱中不断后撤。
见此,将士们的信心更增,前冲的速度也是更快了,眼看着就要追上那些后撤的刺客。可就在这时,已经稍稍落后两步的孙途却在眉头一皱间大声叫了起来:“小心留意,其中有诈!”
对方为了这一场可是蓄谋良久啊,怎么可能就在此准备这么点兵马呢?而且在明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束手待毙的情况下,他们也必然会有相应的后续招数。所以他们这一退,反倒让孙途生出疑心来,赶紧高声示警。
孙途在这些将士心目中那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一听这话,绝大多数人都同时勒马警惕,只有少数几个骑术不精的还在催马前冲。而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哨响,地面上响起几下唰唰之声,几根黑影先后弹起,正好封住了那些马匹前冲的角度,绊得十几匹骏马同时嘶鸣着一个趔趄就倒了下去,顺带着更把马背上的骑士也给甩脱落地,伤得不轻。
这边街道之上竟布下了许多的绊马索,只一下间就给孙途部下造成了不小的损伤。而在这些人落马的同时,街道两边的一些衙门中又一下涌出了数百持枪拿刀的兵马,高喊着杀国贼,就对他们进行了围杀。
此时,这十多个落马的将士与后方主力已拉开了相当距离,敌人的袭击又来得太快,孙途压根来不及出手救援,就只看着这些人一一被杀死当场。听得那声声惨叫,他的脸色更是铁青,咬牙切齿地看向前方,盯住了已然停住脚步的李纲等人,似是恨不能把目光化作利箭,将他们全部杀死。
此时,李纲他们已在其他兵马的护卫下站稳了脚步,再没有了之前有些慌乱的表现。显然,刚才的后退和仓皇只是伪装,为的就是把孙途他们引入这边的陷阱。但可惜的是,对方还是过于谨慎,居然只有十多人中伏。
但他们却依旧信心十足,因为如今皇城之内的布置可不光只有眼下这两处,既然讨巧难以彻底灭敌,那就用强杀的。李纲当即一面与孙途隔了百步对视着,一面果断说道:“吹号角,聚集所有兵马除此国贼!”
“李纲,我会让你们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所有与此有关之人,其三族我孙途灭定了,就是太上老君如雷佛祖到了也别想保住他们!”孙途陡然就是一声暴吼,同时果断下令:“冲上去,先断绳索,再破敌阵!”
“喏!”众将士也都已红了眼,闻令齐声答应,再度催马前冲。冲在最前方的,正是那些骑术精湛之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只靠双腿操控战马疾驰,身子却俯身下弯,举刀就迎向了前方道路上那一根根纵横交错的绊马索。
这些绊马索只是寻常绳索,虽然颇为结实,但却抵挡不住快刀的迎头劈砍。尤其是它们还全被拉直绷紧了,在被锋利的钢刀击中后,便迅速断裂,回弹两边,从而再无用处,让骑兵得以迅速通过,直冲前方。
不过随着又一阵号角声起,皇城后方又是一阵杀声响起,黑压压的一队队人马如浪潮般杀将过来,与李纲等人迅速汇合,真正形成了一座坚如磐石的防御阵势,挡在了正率军冲来的孙途跟前。
这是一支足有三千众,且多着重甲的步卒。虽然论机动性远无法和孙途身边的骑兵相比,但只是稳守街道却是易如反掌。当骑兵冲杀到跟前时,伴随着声声呐喊,无数长矛已应声而出,直刺对方的马匹,吓得众骑兵赶紧勒马躲闪,但终究还是有不少人中招落地,然后被后方赶上的刀斧手一一砍杀。
这时候,就体现出骑兵在城市巷战中的局限性来了。面对如此稳守的重兵,即便精锐如孙途麾下的精骑,也难以攻破其守阵,反而给自身带来不小的伤亡,最后只能暂避其锋芒,虚晃一枪后回马而走。
“孙途,此时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所。任你有骑兵数百,还不是照样要被我等大宋将士围杀!”李纲此刻大为兴奋,哈哈大笑着喊道。而在其左侧,一名将领则是沉稳地不断下令,让这支足以在正面战场上对骑兵形成完全压制的重甲步卒缓缓前压,对骑兵展开反击。
见此,别说身在骑兵队伍里的细封常等西夏人感到心惊胆战了,就是孙途也是心头一寒,同时还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奈感。因为这样的重甲步卒正是他这两年里极力提倡建立起来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