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太傅恕罪啊……”
孙途这时只平静地看着这对上司下属,只让宋江自我发挥。而宋江也没有让他失望,这时已经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那就从实招来,到底是谁勾结的你?”
“是……是礼部侍郎杨淮星,他是我的儿女亲家,与下官一向交好,这回多次请托于我,又搬出了朝中好几十个官员相压,下官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接受他们的这一提议。毕竟这案子要是真查,先不说能不能真把那元凶找出来,光是那些嫌犯公子的父兄人等就不是我们区区一个刑部就能顶得住的。或许宋太傅你不知其中困难,可我们刑部上下人等是分明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大家已有多日未曾安睡了……
“所以下官也是没了办法,才只能……只能选择与他们合作。毕竟这些公子们也多少受了些教训,徐尚书的伤势也早已恢复,那还不如找个替罪之人担下一切罪过,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然后把那些有背景的公子们都给放了呢。这样对谁都有好处,还不损朝廷颜面。而且那两个泼皮平日里也多有作恶,便是杀了也算不得可惜,能因此而死反倒是他们的荣耀了。”
虽然他这番话说得有些磕巴,但神色间却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显然是认定了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没有半点问题。而这一番表现却让孙途看得笑了起来,他是真被这人的歪理邪说给气乐了:“好,说得好啊,真不愧是我大宋朝廷的刑部侍郎,当真是有着常人所没有远见卓识!原来在你眼中,什么王法公正都只是一个可以拿来交易的筹码,只要牵涉到了某些贵人的利益,就能毫不犹豫地丢弃掉!至于寻常百姓的性命,与你而言就更不值一提了!像你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做刑部侍郎,实在叫人心寒啊。”
如山般的压力源源不绝地施加过去,一下就让鞠亮浑身发软,汗出如浆,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就是宋江,也感到了一阵惊恐,连忙回身行礼:“太尉,是下官无识人之明,以至于……”
“这怪不得你,你才到刑部多久,被他以往的一些言行蒙蔽了也在情理之中。若真要怪你,我也难脱干系。”孙途当即冲他一摆手道:“倒是你能在最后关头瞧出破绽,查出真相,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宋江这才大松了口气,他是真怕孙途一下迁怒自己,引出什么后患来啊。
孙途又深吸了口气,鄙夷地看着还趴那儿瑟瑟发抖的鞠亮:“鞠亮,还有那个礼部侍郎杨淮星,皆以权谋私,干涉司法,罪在不赦,所以本官会向陛下上表,将你们革职流放,再不叙用!”
“太尉……太尉下官只是为势所迫,一时糊涂,下官再不敢了,太尉开恩啊……”鞠亮是真没想到孙途的惩治会如此严苛,这回是真就魂不附体了,大声叫嚷了起来。
作为寒窗十年才得以进入官场,然后经过十几二十年的努力才爬到如此高位的人来说,被孙途一句话就夺去官职,并加上永不叙用的后缀后,那真就比杀了他还要凄惨,这是任何一个官员都无法接受的结果。饶是鞠亮已经对孙途畏惧到了极点,这时也忍不住大声求饶。
但一切已经太迟,在这话说出后,孙途已一摆手,自有堂前的亲兵火速进来,把人直接拖了出去。既然他已将被夺去一切身份,那大家就没必要再对其客气了。
直到鞠亮被带走后好一会儿,堂上依旧是一片压抑的肃静。半晌后,才听孙途说道:“从这一件事便可看出那些家伙是不会乖乖听话了,这案子也不能再拖了,不然只会闹出更多的幺蛾子来。”
宋江也深以为然地点头:“太尉说的是,只是却该如何审断呢?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依然不肯承认是自己动手伤的徐尚书。”
孙途一声冷笑:“既然都不承认,那就全当有罪论处。”
“啊……这……这不是也是不顾律法的做法吗?”宋江诧异道。
“他们在皇城外对朝廷要员动手本就是事实,哪怕不是他们伤的人,也该受到惩处。而且,我也没说真要取他们性命。这样,你回去后就把他们的罪名定作殴伤朝廷命官,然后夺去他们的一切出身,再将他们各打三十大板,然后枷号于城中最繁华的地段半月以为惩戒。我倒要看看,今后谁还敢对朝廷官员不敬!”孙途寒了张脸就给出了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