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
手机的闹铃声把叶禹尧吵醒了,他胡乱地摸了摸身边,才摸到了乱叫个不停的手机。划掉闹钟后,他顺便看了看时间,屏幕上显示的是7:30。
艹,都这么晚了!
他被吓得一下子睡意全无,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上课时间是7:40,他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正当他穿好衣服,准备下床的时候,才想起一件事。
妈的,今天是星期天啊……
他挠了挠头,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总是这么精神紧张,连今天是周末都忘了。虽然很想再睡个回笼觉,可刚刚被自己的吓得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只好起身打开房门,到洗手间洗漱洗漱。
他边刷着牙,边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个时间父母都应该起来准备早餐,或者是看早间新闻了,但厨房和客厅都静悄悄的,难道都睡过头了吗?更奇怪的是,他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该不会是牙龈出血了吧。他心想着,便灌了口水,接着又吐出来,却没发现有什么血丝。
估计是昨晚睡觉的时候流鼻血了。他没想太多,洗了下脸后用毛巾擦了擦,便准备去卧室叫醒父母,虽然说没人准备早餐,但至少也得要点钱出去吃吧。
来到父母的卧室门前,他觉得更不对劲了,因为那股血腥味,似乎更重了。
他的心里一阵战栗,直觉告诉他不要打开这扇门,可他看着这扇熟悉的门,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直觉。
别神经质了。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可笑,没再想太多,便打开了房门。
他刚打开房门,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就铺面而来。猛地闻到这味道让他一个没忍住,扶着房门呕了起来,但由于什么都没吃,仅仅呕出了一些胃液。
他吃力地抬起眼,看到眼前的窗帘上溅的满是血迹,他顺着窗帘往下看,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揉了揉眼睛,揉掉了因呕吐而挤出的泪水,接着往那个人影看去。
这次他看清了,那个人影,是他的父亲,正不断地从身下掏出什么东西往下塞,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充斥着整个房间,血腥味也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他瞪大了双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点点的靠近,而那咀嚼声也越来越大,血腥味也越来越浓了。
“……老爸?”
快走到父亲跟前的时候,他轻唤了一声,同时朝着父亲的身下看去,就在他看过去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暂停了。
那是他的母亲,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嘴角留着干掉的血,脸色苍白如纸。他的父亲,正从她的肚子里掏出一节肠子,慢慢地咀嚼着,血不断地从肠子里冒出来,他的嘴边满是自己爱人的血。他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就和他平时的风格一样,除了那不断发出的,“咳哧”“咳哧”的怪声。
叶禹尧感觉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呼吸急促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说不出话来,他还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但他坐在地上时发出的声音被他的父亲听到了,父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了他。
不……不会这样的……
灰白的眼瞳,布满黑色血丝的苍白脸庞,被粘稠血浆铺满的嘴,还有从那嘴中发出的,不属于人类的嚎叫:
“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父亲站起来了,但那张本来慈祥的脸却在此时无比的狰狞,那沾满她母亲鲜血的双手也伸向了他。
也许是出于本能,叶禹尧被吓得不停地往后爬,直到爬出了房间,他才有力气站起来,他想去关上房间的门,但已经来不及了,父亲已经快要来到门前。情急之下,他看向附近,希望能找到什么可以阻止他父亲的东西,接着,他看到放在左手边桌子上的水果刀。
他拿起了水果刀,看向不断逼近的父亲,举起刀,对准了父亲的眼窝。
七米、六米、五米……父亲在他的视网膜里不断的放大,他只要等到它靠近的那一刻,左手扣住它的下巴,接着用右手里握着刀插进它的眼窝,就像他一直对它们做的那样。
但他看着父亲那张熟悉的脸,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有那么瞬间,在被眼泪弄得模糊的视野里,父亲看上去只是想过来给他一个拥抱。
不……我……我做不到……
他丢掉了水果刀,转身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住了门,背靠着门坐在地上。滚烫的泪水不断的从眼眶中流出,喉咙想被人掐着一样疼,他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
他带着哭腔问着,不停地锤着地板,把手锤地生疼,也没有得到答案,情况也没有改善。
门外的父亲,正哀嚎着拍打着门,而门内的他,只是无助地哭着,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停下来了,目光呆滞的盯着眼前的地板。这时候的世界静极了,只剩下他时不时抽鼻涕的声音,和身后传来父亲的拍门声,如果不是那一阵又一阵的嚎叫,和那如同梦呓一般的拍打声,他还以为只是一次小别扭之后,父亲想要和他和解的表示。
他站起身,走到床头拿起了手机,手机上果然是无服务的状态。他还想着打110,虽然不抱任何的希望,但他觉得他现在只能做这种事了。
他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擦了擦鼻子和眼眶,又坐在了床上,呆滞的看着手中没有信号的手机。
“咳啊啊啊啊!”猛地,从门那边传来了新的声音,叶禹尧猜,那应该是他的母亲。他瞥了一眼被锁住的门,却发现因为母亲的加入,门锁和合叶居然开始松动了。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被电击了一般,一阵麻麻的感觉从大脑顶叶蔓延开来。他意识到,他不可能永远把自己关在这里。
他连忙走到窗边,往下望了望,楼下的空地上有着零零散散的几头丧尸,好在,在他家楼下的一小片空地是没有丧尸的。但是他的家在三楼,直接跳下去肯定会骨折,而且他的惨叫声肯定会引来附近的丧尸,这种行为和自杀无异,他得借助点东西。
事不宜迟,他马上翻出了柜子里的床单被罩,又扯下了床上的床单,开始将他们打结连接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屋里的恐惧气息,父母拍门拍的更用力了,叶禹尧的额头也开始冒出了汗珠。
绑好后,他把床单一端绑在了床腿上,接着打开窗户,将床单丢了出去。不过丢下去他才发现,就算将所有的床单被套都绑在一起,离地面还是有两米多的距离,这样的话,他落地的时候要小心点,如果不小心脚崴住那就麻烦大了。
他爬上窗台,又往下看了看,再次确认没有什么丧尸后,他才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扶着窗台,小心翼翼得将身体探了出去。窗户下面的边缘很窄,他的脚又大,很勉强的踩在了上面,总感觉一个不小心就会滑下去。他不禁抓紧了床单,但手上不断冒出的汗,让他害怕随时会抓不紧。
等到整个人都站出了窗外,他深吸了口气,瞥了眼脚下,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发抖。他又看向了屋内,自己的父母正在奋力的拍着门,发出一阵阵嚎叫。他皱紧了眉头,不再去看,低着头将左脚慢慢往下放,双手紧抓着床单,接着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