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临春呢,也会经常买一些胭脂水粉和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送给沈漫瑶。
秦轩看得出来,木头是喜欢瑶丫头,他以前在私下里也问过木临春,只不过当时他却不肯承认。
洗过澡后,秦轩正要休息,却忽听房顶上传来一阵响动,那是有人在敲打瓦片的声音,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面露微笑,赶紧穿好了衣服,走到院中。
抬头就看到自己房间的屋顶上,坐着一个身穿紫裙的少女,皎洁月光之下,少女的肌肤竟似比月亮还要白,秦轩笑了笑,身形猛然离地,瞬间飞上屋顶,与那女子并肩坐在一起。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是不习惯么?”
紫衣女子有些委屈道:“你那个师妹,好像很看不惯我,我又没招她惹她。”
秦轩笑了笑,“俗话说入乡随俗,中原女子可不像你们雪龙谷中那样民风开放,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这衣服穿的太少了,可你非不听,你看着一路上,有多少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你倒是不在意,但也要为别人考虑一下啊!再说了,你不怕晒黑了呀?”
“不怕,我们那里的人是晒不黑的,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以后注意些,不这样穿了,可以了吧?”
秦轩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我们中原的女孩子衣服都很好看,你穿了一定不丑,不过,等你回了雪龙谷,你可以继续这样穿,我倒是觉得挺赏心悦目的。”
蓝诗怀白了他一眼,“就你那点儿小心思,能瞒得过我?”
“……”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蓝诗怀将头靠在了秦轩的肩膀上,两人的头顶,是一轮圆圆的月亮。
“小蓝,你还是别跟我一块儿去玉安城了,一路奔波太辛苦了,你就住在这里,我回头跟我爹说说咱俩的关系,他指定会高兴的合不拢嘴。”
“我跟你什么关系啊?”蓝诗怀突然坐直了身体,目光直直看向秦轩的眼睛。
秦轩笑着说:“就是那个关系呀!”
蓝诗怀眨了眨她的那双大眼睛,坏笑着摇头说:“不懂你什么意思。”
秦轩想了想,伸手指着一个方向,“就是那种关系。”
蓝诗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屋顶,觉得被他戏耍的蓝诗怀,正想给他一个凌厉眼神,哪知刚转过头,就被那个家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亲了一下,这一下既快又准,没有一丝偏差,最要命的是,那个家伙还亲出声响……
蓝诗怀毕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她竟愣了许久,只听那个长得甚是好看的登徒子笑道:“咋啦?亲一下,亲傻了?”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蓝诗怀眼神复杂,一语不发。
第二天一早,秦轩正要出门,不料却被老爹一把抓住,说什么也不肯让他走出院门。
“臭小子,才刚回来,你这是要去哪里?”秦芝冠一脸怒容。
“爹,我去帮木头洗刷冤屈,想办法救他出来啊!”
秦芝冠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他老子木天钧本事那么大,都救不出来他,你凭什么能救他出昭狱?那可是龙爪卫的大牢!”
秦轩不服气道:“龙爪卫怎么了?难不成就能不分是非黑白了胡乱抓人了?爹,你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把木头给救出来,你就别管了。在家里好好给人看病,等我回来了,就给你娶个媳妇儿,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哈哈……”
秦芝冠平稳了一下情绪,“娶媳妇现在就可以,你娶谁爹都不反对,但是你不能再跑出去惹是生非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怕江湖险恶,我还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呢!你告诉我,你这是要去哪里?”
秦轩信口胡诌道:“我就去旁边几个郡看看,三五天就能回来,你不用担心。”
秦芝冠闻言勃然大怒,声音有些颤抖:“你,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连老子都骗,我都问清楚了,你这是要去天子脚下的玉安城!”
秦轩想了想,叹了口气,猜测肯定是西门非龙他们来找自己了,不小心说漏了嘴,昨天下午只顾着喝酒,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看着自己的老爹,却发现这个一辈子都没什么大志向的父亲,似乎比以前苍老了许多,头发也白了许多,没来由心中一软,但是又想到木头还在牢房里关着,而这件事必须得自己去做,他却只能再不听话一次。
“爹,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您不用为我担心,等把木头救出来,我一定会很快让您抱上孙子的。”
说完了这句话,秦轩后退了一步,不等秦芝冠再次开口,他的身形已然离地飞起,如同一只大鸟一般飞出了古元堂。
等秦芝冠追至屋外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儿子的身影。
原本在门口等待秦轩的西门非龙和苏辰央,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也跟着打马而去,很快消失在街道之上。
这位年近半百的神医,望着儿子消失的方向,呆愣半晌,良久之后,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医馆门口石阶上,是老泪纵横。
这可吓坏了从屋里出来的沈漫瑶,她正要上前去扶起师父,却听秦芝冠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啊?去哪里不好,为何偏要去那里啊,你可知道,你这一去,八成就回不来了啊……”
一股撕心裂肺的哭声,竟从这位向来都从不失态的神医口中发出,让沈漫瑶也不禁呆愣当场,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