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宫越泽低低咒骂了自己个儿几句,争执之间险些忘了这要事。他就地腾起顺着屏障破口扶摇直上,穿越之后施术修复完好了那处损缺。他举手投足之间极其随意自然,不曾贻误半分犹如行云流水般的腾飞身法。
“丫头,近日你的面色怎么苍白如雪?发生了何事?”
穿筋之痛刚过,萦闭着目正有气无力地打坐调养。她动作减缓而不停,单凭着来人的气味与音调口气她已知道他是了谁。
他的特点已再熟悉不过,这些年他整日整日地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理由却是他几乎成了他口头禅的那句,‘你坐了我的椅子,乃是极直接的肌肤之亲,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他除了死缠烂打还是还是死缠烂打,却骂不还口打不还手。逗人开心的功夫儿乃是月环之首,转移话题的功夫儿是堪称苍穹第一。
他常常变幻容颜,以为无人能敌,并深以此为傲,其实除却他自己外,大伙儿几乎都能瞬间瞧得出是他,因为他的术法是出了名的烂透了。
但在她看来他并不是如表面上见到的这般,油腔滑调肤浅至极,相反的,在她潜意识里就深深认为他是个神秘莫测之人。
她私下调查过他:他幻术虽烂,却到现今为止还没听说没有人见过的本来面目。她甚至旁敲侧听过那位名义上的师父玄樾,师父也说早忘记了这个师兄原本长相如何。
他虽是神,大致上却最喜锦衣外套,自打她头次见他并当面戳穿了他到现在为止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唯一不同的便是他再糊弄不得任何新来的弟子长久。
那句,‘哼!你总问我为什么缠着你不放,我就总这么说,还不是拜你所赐!不但教会了他们辨识布料,还把谨记此处有位锦衣外套的怪人招惹不得,变成了他们口口相传的密训,叫本尊寻个开心都难得!所以本尊就只好让你都代劳喽!’一并成了他的口头禅。
此刻,他伸过来探看的手,乃是因为出于关爱表现出来的实实的担忧,萦不忍心再给他臭话儿听,她不着痕迹地拦截下他将要搭在她脉门的指尖,勉强挤出些许笑意,回应他道:“知赢,不妨事,最近用功用过了,有些灵力透支。”
她亲密地叫他名字,乃是他多年真心付出感化的结果,知赢并排着与她坐下,极轻柔地揽过她的头搭在他的肩上,她默默受了毫不挣扎反对,亦仍是他多年真心付出感化的结果,虽然她只当他是长辈,但二人能亲密至此他已很欣慰,他满足地笑了一笑。
萦疲惫地垂了眼皮,扎心的剧痛刚过,头还有些晕晕的,未免他察觉过后又是一惊一乍地呱噪个没完,她将脸埋地更深了一些,却闻到了几许师父的仙气之味,她不觉得惊奇反而极平淡地道:“曾有人私底下传你是师父的同胞亲哥哥,我还当他们是道听途说是假的,可现在我还真些否定我这个想法,要不然你们仙气气味为何这般相似呢?”
萦姑娘深恶他人作肆意窥探别人隐私之举,她的如今之说定是包含了什么不可言明的用意,知赢默不作声,认真地听她继续说下去:“平心而论,这些年你待我不错,每每我于午时落难之时你都能及时出现替我疗伤。若没有你,我也许早就魂飞魄散了。明人不说暗话,你接近我不单纯,正如你从不问我伤痛是何故,就等着有一天我能亲自吐露于你呢吧?呵,精明如你,深沉如你,我有什么理由不对你坦白?可在这之前,你能否可以对我诚挚一些,请先叫我窥一窥你的真实相貌呢?”
才刚不多一会儿,身子便已觉得有些发麻,她忍不住伸直放松了腿脚,想仰头去探看探看她倚靠的人儿,会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挣扎了半天,却没有了半分多余的气力。‘哎,只有听天由命吧。’她想,头颅已完全不受控制,沉重地搭倚在他肩窝处。
她鼻息微弱,呼吸之间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的气流涌动,若不是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刮扫他的皮肤之处是酥酥地绵痒,他会以为她已不富了生机。
强烈的怒气渐渐充斥于胸,知赢腾地抓起萦的手腕想要出其不意地探看她一番,却又被她不知打哪来的大力道突然拍落,他不禁嗔怨道:“这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狐疑我什么?若我一早心存歹意,怎么不早早告发了你得个封赏什么的,何苦冒着魂飞魄散之风险,还甘愿救治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