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庙。前来祭拜之人鱼龙混杂,有高贵子弟,宗门天骄,也有平民百姓。
一名头戴面纱,遮掩住面容的女子,身穿洁白衣裳,上面绣着云雾,宛有若隐若现、云里雾里的错觉,一眼便给人觉得仙家女子。不食俗世烟火的气息,即是高贵不可即的仙子。
倪云裳,这便是高贵女子的名字,来自百越最神秘仙门——幻音仙山。
对于幻音仙山,世人对其了解少之又少,只大致知道幻音仙山常年封闭,不与外界交涉,只收女弟子,且幻音仙山只修幻术之道,从不修习其他法术和兵器之类的东西。
所以当人们看见霓云裳的时候,有意避之,一些名门子弟见了,本想上前塔山几句,却被她的冰冷高贵气势震慑了心神,便不敢靠近。之前就有一个例子,霓云裳下山行走世间之时,遇到一群强盗,强盗头子想虏其去当压寨夫人,一夜之间,所有人神智失常,如丢了魂一般,成了疯癫之人。
她才刚进来王母庙,见太多的人上香,于是四处闲走,正巧遇上一个少年站在算命老道士跟前,而算命老道士却一心观看蚂蚁,好奇之下,霓云裳走上去,刚好听了少年与老道士的话。
既然是算命,她也来了几分兴致,不等少年开口,自己倒先开口了。
“算姻缘!”
几乎就在霓云裳开口的瞬间,考虑了一会的少年也同时开口,“姻缘!”
世上哪有如此巧的事情,今天便是这般巧合。
老道士看了看三月,再看走来的女子,一时苦笑起来,说道:“你俩同时开口,叫贫道如何算?我看你们生得俊男俊女,难得如此默契,同时算姻缘,倒不如你俩结成连理,倒也是一桩美事。”
三月见到走来的女子,先是惊讶于她超脱的气,遗憾的是她戴了遮掩容貌的纱布,看不清其真容,但通过隐约的轮廓,三月可以肯定,她一定是闭月羞花的仙子。
霓云裳见惯了别人看她的眼神,对三月一时的失态,将之列为凡夫俗子之列。
三月收起欣赏的眼神,对老道士说:“这世间讲究的是一个规矩,哪有先来后到的道理,是我先来算命的,你这生意难道就不想做了。”
老道士讪笑两声,正坐身姿,到也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抚摸了花白胡子,故作深沉道:“生意是要做的,贫道我算天算地,三生往事,无所不通无所不晓,区区姻缘还难不倒贫道。”老道士取出一本红色书卷,正色道:“将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刻在上面,贫道我在算上一挂,便可算出你的姻缘如何。”
这回轮到三月尴尬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鬼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对老道士说“我连自己的父母都未曾谋面,所以不知生辰八字。”
“姻缘这东西很玄,如果没有生辰八字给我算,那没办法了。”老道士带着遗憾对少年说,然后笑眯眯的望向霓云裳,“姑娘,他算不成,可以算你的,来来,坐前边,你且与我讲你的生辰八字,贫道替你算出来。”
霓云裳站着不动,面纱下,看不出她的表情,她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老道士脸色黑了下去,好不容易来了生意,没想到这生意算是打水漂了。但老道士没有放弃,打了个哈哈,连说道:“不打紧,贫道我略知一点看手相算姻缘的本事,我且替你算一算。”
话音才落,少年把手伸到老道士面前,用很难听的口气说:“莫不是你这老骗子看见人家仙子长得漂亮,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揩油吧?来来,先算我的,我倒要看看你肚子有几分水,算得准了,该给你的钱我会给你,若是算得不准,一分钱也别想拿。”
“瞧你这话说的,贫道摆摊算命,行走世间多年,从没人说算得不准,且贫道修仙之人,内心无象无尘埃,怎的成了你口中好女色之徒了?唉,既然你不信,贫道就先替你算一算!”
老道士一手托着三月的手背,认真观摩手掌心!
老道士的话被路过的一个妇人牵着七八岁的孩童听见了。小孩子忍不住啐了一口,童言无忌道:“娘亲,您看这老头就是这几天来的老骗子,上次骗了好几孩子的糖果,从城里骗吃骗喝到王母庙,被几个大人暴揍了一顿,今天又出来骗人了。”
妇人拉着孩子,一副嫌弃老道的是模样,觉得晦气,于是离得远远的。
老道士听着小孩的话,老脸憋红,缩了缩干瘦的脖子,悄悄抬起眼皮看坐在对面少年是何反应,然后看见少年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心虚的老道士感觉老脸挂不住了,义正言辞道:“别听那小屁孩乱讲,贫道我从来不干那种骗人勾当。”
三月不以为意,道:“既然如此,你可算好了?不如给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