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工作是去一个工地请进度款。
郝利君交给柳绵绵已经做好并且盖完章的请款单,告诉她每个签字栏里该找哪个部门的人签字后就匆匆离去了。
绵绵去工地挨个办公室找甲方材料员、项目经理、总包方的总工程师和项目总,以及监理和监理总监签字,直挨到下班时间她仅拿到一个材料员的签字,监理王工非让拿出现场抽检报告才能给签。
第二天,郝利君带给绵绵两条红塔山香烟。然后告诉绵绵:“我一会给监理打电话,你去监理办公室门口等着,王工会去找你。”
果不其然,绵绵到监理门口站的不到两分钟,王工就出来客气地跟绵绵说下次不能再这样了,请款单他简单看了两眼,就在门口拿过绵绵递过来的签字笔签了自己的名字,并让绵绵转告郝利君。
绵绵对于这些人的表现感觉很无语,前后反差真的好大,颠覆了她十八年来的三观,原来跟人打交道,不光要有足够的专业知识,还要有足够的经验察言观色,甚至要懂一些人性和心理学知识。
绵绵觉得真是大开眼界,并在心里记下每一个步骤,甚至见什么人要说什么样的话。
就这样,绵绵花了四天时间拿到了请款单上六个人的签字,并且发现一个现象,只要下面的工程师和监理签完字,上面领导基本没有大问题,就项目总经理在签字时提了一嘴,让大禹公司加快施工进度。
一周后,绵绵正在公司研发技术部跟小张沟通郝利君的一个项目的技术标,因为两个数据俩人沟通了有二十分钟了。
霍凌云在自己的办公室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谈话,看小张怎么解释绵绵都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恨不能走出来狠敲几下她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小脑袋。
当他实在忍受不下去要出来亲自解释时,柳绵绵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就往外走。
“郝姐,他们财务没有收到请款单?怎么会呢?我交给了他们财务部的一个短头发的小姑娘。”
“是我亲手交给她的,都签完字了,我知道这98万款比较重要,交给她后再三拜托她要尽快走付款流程的。”
她边走边说,可能因为着急,语气听起来着急而又无助。
霍凌云大概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这个傻丫头工作上应该是出了大纰漏了,对于还在试用期的她来讲,情况是非常不妙的,不免为她隐隐担忧起来。
等柳绵绵再返回技术中心拿回她的标书时,秀气的小脸已经晴转多云了,估计被训了,眼睛里隐有水光氤氲。
刚才跟小张理论起来的伶牙俐齿也没有了,蔫蔫地抱着标书就往外走,碰到端着杯子准备接水的霍凌云,也只是心事重重地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
看柳绵绵连脚步都显得那么沉重,霍凌云内心不由一阵发紧,想问一句,又碍于办公室人多众目睽睽,只得任由那个纤弱的背影转过玻璃门走远。
小张也觉得奇怪,平时霍凌云醉心工作,一上午也不出一趟办公室,喝水都是喊小张倒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