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人海茫茫,以后再无缘相见了。
哀叹自己的命运犹如浮萍一样,不可掌控,随流水不知明日要漂向何方?
听到门响,绵绵知道母亲已经送走了李媒婆,她也起身来到院子里,跟着母亲进了灶房。母亲把洗好的韭菜切碎跟面和在一起,要做父亲爱吃的韭菜疙瘩汤。
她一边忙活着一边说:“没想到事儿这么顺利,也活该你命好,我这心也能放到肚子里了。”
绵绵往灶坑里添着柴火倔强的不出声,感觉心烦意乱,却不知道该生谁的气。
“傻妮子,咱们女人能有几年好时候啊?都是趁年轻找个好婆家,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找个好家好人一辈子不受苦。你就别犟了。”
绵绵抹了一把汗水不再吭声。心里想着魏巍临走时跟自己承诺的话,毕竟在这无望的生活里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亮光。
下午是柳东风休息回家的日子,懂事的他放假后就去云城一家超市打工了。
直至晚风吹拂、夕阳西下,柳绵绵才看到弟弟披着一层金色晚霞的身影,见姐姐站在路口等着自己,柳东风扬起右手使劲摇着,喊绵绵:“姐、姐……”
说话的功夫已经骑到绵绵面前,紧急刹后两条长腿支着地就那么坐在车座子上不下来,柳东风满脸是汗,绵绵打了弟弟一下说:“骑太快了,多危险!”
柳东风不以为意的笑笑,“姐,娘做啥好吃的?”
“给你炖了一只鸡,炖了那个不下蛋的肥母鸡。”绵绵怜爱地看着弟弟,虽然只比自己晚20分钟出生,女孩子似乎天生早熟,她对弟弟的照顾和关爱更多。
路边田里是齐腰深的芝麻地,芝麻顶端还开着一串串紫色小喇叭似的花,玉米已经有一人高了,宽大的叶子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浓郁的芝麻花香味混合着各种植物发出的清新气味,让绵绵焦躁压抑的的内心稍稍安宁下来。
想到一会弟弟到家后,父亲受伤的事情也瞒不住,就轻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柳东风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恨不能马上见到父亲。
姐弟推门进院,就看到母亲在院子里跟两个女人说话,一个是上午来的李媒婆,另外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跟母亲年龄差不多,头发烫成卷卷,穿一套农村不常见的冰丝连衣裙。
绵绵和弟弟跟她们打声招呼后,就去了父亲躺着的房间。
看到几个月没有见到的父亲,此刻打着绷带孱弱地躺在那里,柳东风鼻子一酸掉下眼泪了。做父亲的却强忍着眼泪,看着儿女淡淡的笑着安慰地说:“都快好了,没啥事……”
且不说这屋里姐弟俩看着父亲伤心难过,院子里的三个人好像也已经把大事商量妥了。
送走了李媒婆后,杨凤霞就去灶屋盛了鸡汤、端上馒头先给丈夫拿过去,又招呼俩孩子吃饭。
刚坐定,没等绵绵问李媒婆的来意,杨凤霞就说:“绵绵,是不是你跟人家说要上学的事啦?刚来的是魏巍他娘,说他们家可以出钱让你去上学,不过,有个前提,就是先结婚。想这个月初八,也就是一个礼拜后,直接把定亲和结婚一起办了,现在结婚也不像以前那么麻烦了,啥都可以买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