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还有河道中精美繁复的游船画舫,以及从船上飘荡过来的曲声和歌声。
这里真的是难得的人间温柔富贵乡,难怪人们流连此地,不愿离去。
“找到了!”
枫杨一声大吼,吓得司辰和小鸳微微怔神。
司辰似乎早就习惯了枫杨的一惊一乍,转身继续欣赏河道风光。
小鸳不解的问道:“枫哥哥,你找到了什么?”
枫杨指着对岸高大的建筑,兴奋的说道:“那是辰龙酒楼!”
司辰顺着枫杨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河道对岸的建筑,的确就是辰龙酒楼。他微微一笑,说道:“今夜,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枫杨高声说道:“好久都没睡过舒适的床榻了,司小五,你觉得以你的面子,我今日能睡个什么级别的客房呢?”
司辰轻笑,打趣的说道:“我的面子,大概就够你住个柴房吧!”
小鸳噗呲一笑,“原来辰龙酒楼少主的面子,只够住个柴房呀!”
“原来我是辰龙酒楼少主啊!我怎么不知道呢?”司辰转身瞪着小鸳,说道:“辰龙酒楼和我有关系吗?”
小鸳微微一怔,她刚刚口无遮拦的说错了话了。对于辰龙酒楼的主人是圣女其珠这件事,九州知道的人,向来只是心口不宣,司辰从未在众人面前说过自己是辰龙酒楼的少主,辰龙酒楼也并未对外宣传,他们的少主就是司辰!
枫杨最见不得司辰欺负小鸳,立即挺身而出,说道:“这件事情,不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嘛!你这般咄咄逼人,干什么!”
司辰头疼的看了一眼枫杨,然后瞟了一眼小鸳,摇了摇头,转身朝对岸的辰龙酒楼走去。
枫杨奇怪的挠了挠头,他不明白司辰眼中的深意,只是安慰小鸳道:“小鸳,别理会司小五那个疯子!他时常这般不正常!”
走在前头的司辰,听到枫杨的吐槽,身体一僵,而紫色轻纱里的御歆,乐的直笑,调侃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为了一个女人,兄弟反目……”
司辰真是受够了这群人,蒙头朝前走着,懒得搭理他们。
……
商州的辰龙酒楼,相较砜州,似乎并无差别。
酒楼之中,人影错落,街上传来两三声吆喝,酒楼门口也聚集着很多人,而楼中高台之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其貌不扬,却一手轻摇折扇,一手微拍醒木。
只听那人说道:
“各位看官(啪!),上回我们说到负心郎心生两意,烈性女病中伤情(啪!)。
今日且讲这高洁女子司徒明月如何斩断情丝,诀别负心郎。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我细细分说,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言,吆酒催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叉头凤斜卿有泪,天上凤凰本高洁,穴中蝼蚁安能比,有情总被无情伤!
话说,司徒明月本是国师之女,仙姿佚貌,才华横溢;桃腮称银面,珠唇配玉牙,纵非月宫嫦娥容,不输当年美其珠。
如此惊才绝艳的女子,却被山野之女横刀夺爱!可恼也!可恼也!
这司徒明月与那负心郎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却不想在大婚在即,这负心郎竟对一个孤女,一见倾心,誓要娶那孤女为妃,全然不顾往昔情谊。
司徒明月本就是心有傲气的女子,怎甘心受此折辱。不顾伤病,狠下决心,对峙负心郎,挥剑断袖,一剑断情,从此远走天涯。”
只见说书人折扇一摇,醒木“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宛转悠扬的唱到:“朝闻心另属,病中惊坐起。闻君有两意,故来相诀别。”
司辰还在破书楼时,常常能听到长孙嫣然唱这首《与君绝》,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将这唱曲演绎的极好,长孙嫣然是拍马,也赶不上此人的造诣!
一曲唱罢,那人折扇微转,醒木再拍,朗声说道:“惊才绝艳烈性女,浪迹何方?预知后事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说。”
这说书人和一般的说书人,大有不同之处。平常的说书人,每逢说书,必然摇头晃脑,指手画脚,表情夸张,时而扮男,时而扮女,幽默滑稽,令人目不暇接,啼笑不止。
而这个说书人,没有夸张的表情,不做滑稽的动作,言辞恳切,饱含情感。处,能引得哄堂大笑;悲情处,也让人如泣如诉,声泪俱下,无人不悲,无有不恸。
司辰站在辰龙酒楼的门外,和微观的众人一般,高声喝彩,不得不承认,这说书客当得起“巧舌如簧”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