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轻咳一声,极其认真的对着紫色轻纱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妖精!”
可是这个不知称为何方神圣的紫色轻纱,却是个难得一见颇有傲骨的纱布,它不理会司辰的困惑,司辰扯着它的身体,它又使劲地勒住司辰。
一人一布只是暗暗地较着劲。
多日以来,诸多变故,让司辰有些心力交瘁。
司辰泄气的松开扯动紫色轻纱的手,摸索着趟着溪水,到达溪水中一块凸出水面的石头上,身心俱疲的坐了上去,他不在意全身湿漉漉的,只是突然想起自己幼时,孙而望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生道路上有,便会有低谷。当身处迷茫,圄于困顿时,生而为人,应当明白,人生自有其沉浮,应该学会忍受生活中属于自己的一份悲伤!
司辰微微一笑,而紫色轻纱似乎感应到什么,软糯糯的声音突然响起,“人生只有沉浮,你的困顿又值得你忍耐到何时呢?”
听到声音的内容,司辰不可思议的看着紫色轻纱,它刚刚意有所指,明明就是自己的心中所想!
身边已经有了御谨那样的怪物,如今又多了一块和他一样可窥人心境的怪布,司辰顿时感到头疼不已!
司辰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暗暗想到:虽说御谨目前看不透自己的心思,但是从始至终,自己都不敢放松自在的对待御谨,如今这块不知什么来历的怪布,着实使人担忧啊!
“我有什么值得你担忧!御谨那厮又有什么值得忌惮!真是没出息!”
那软糯糯的声音对司辰心中所想充满鄙夷,而司辰对于轻纱所言除了哑然以外,剩下的便只有极度不适!
试问九州之中谁有勇气面对一个能通人心境的怪布!
司辰感觉自己在这块紫色轻纱面前简直就像一个的小人,毫无隐私可言!
更何况,这片轻纱是敌是友,还不清楚!
人生真是艰难啊!
司辰仰天长叹,忍着惆怅说道:“你让我的危机感空前剧增,御谨是我离开幽州最大的阻碍,我岂会不担忧,又怎能不忌惮!”
紫色轻纱随风招摇着,“我都说我喜欢你呀!而且如今我的样子在世人眼里不过一块轻纱而已,因为我而产生担忧,你活的也太不够坦荡了吧!”
司辰轻笑一声,似乎是在讽刺自己,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直以来活的都不够坦荡。
轻纱咯咯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你虽然活的不够坦荡,但是至少不是个实打实的坏人!”
“不是个实打实的坏人,那也就是算不得好人了!”司辰噗嗤一笑,突然发问道:“你有名字吗?”
紫色轻纱在司辰话语刚落,便没了声音,长时间的沉默,让司辰略显尴尬。
那软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可以判断是个女子的声音,虽说轻纱十分豪迈的束缚了他的脖子,但是他对于这块轻纱实在有些无从下手,这真是一个不慎,就要担上“轻薄他人”的骂名呀!
司辰咳嗽了好几声,紫色轻纱还是没有动静。他顺手从溪水中捞起一根树枝,挑着脖子上的轻纱,说道:“不想说,可以不说,我有不会强迫你!”
软糯糯的声音颇为傲娇的说道:“我的名字说出来怕吓到你!”
司辰单手撑在石头上,抬头看向青山的山顶,自我调侃的说道:“我这些日子受到的惊吓还小吗?”
细细回想起来,这些日子的确过的有些不平凡,说不上有趣,但实在是险象环生……
紫色轻纱懒得回应司辰纠结的心思,懒懒的告诉司辰它的名字:“我叫御歆!”
御歆这个名字,使司辰精神一震。
这个名字实在让人无法不联想到御谨,司辰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不知……你和不值得忌惮的御谨……是何关系?”
紫色轻纱又开始一动不动,急的司辰抓肝挠肺。
司辰目光灼热的看着紫色轻纱,他不清楚在玲珑别致的绘纱阁里曾经发生过那些故事,但他感受到紫色轻纱的天真烂漫,不由得对这不知来历的紫色轻纱生出了好奇。
司辰在想,那是怎么样一个奇遇,一块纱布竟然可以口吐人言,还对御谨颇为不屑,这里面的曲折故事太让他好奇了!
青山依旧如黛,溪水潺潺东流,但是看山的人心境变了,听得水声的情调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