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继续四处搜寻,独留枫杨一人若有所思。待枫杨回过神来,不由得慌忙的去追走在前面的少女。
待走进院中,少女却看见书楼二楼有一个玄衣少年,手持残书,凭栏而立,顿时感觉欢欣鼓舞,“五哥!”
那玄衣少年抬眼看了看院中仰望着自己的少女,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可言,唯有一双黑眸熠熠生辉,明澈之中尽显孤傲。
“姱儿,明日你便要回玄宗,不好好收拾行李,来这寻我作甚。”
少女飞身上楼,仙姿佚貌,双瞳剪水,亭亭玉立。
司修姱笑嘻嘻的拉住玄衣少年的衣袖,眨着水汪汪大眼睛,“自然是舍不得五哥。”
玄衣少年轻咳,脸色更加苍白,“姱儿,我是个修武魂的废物,全府上下都避我不及,你有大好前途,还是莫要到这破败的院中吧。”
司修姱听罢,便有些不高兴,“世人皆知,你司辰是个修器魂的天才,为何要妄自菲薄。前些时候,宗门历练,你给我的参三七丹,大有用处,宗门里的兄弟姐妹们都托我向你讨要呢。世间丹药不过五品,简简单单的参三七丹,你都愿意耗费魂力炼成珍品,于你这般年岁,还未有修器魂的丹师可以炼成珍品丹药呢!”
司辰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五哥,你还记得,三百年前,我刚进司府的时候吗?那时人人都说我是私生女,个个都嫌弃我这个生母不详的小女孩。司唯白更是趁着暗幽族幽者杀进司府之时,推我出去挡刀,若不是我机灵,早就命丧当场。若不是逃到破书楼,五哥护我,我早就没命了。”
司辰自然记得三百年前的那一日,那天,正是司辰跨入鹏程境的关键日子,若不是司邢晏派人下毒,自己也不会在跨境之日身受重伤。
想到这里,司辰不由得摸了摸怀中的明珠,心道:不知那人如今怎样,当年的幽者应该都是追杀他的。
“那日,不过是顺手为之。姱儿,不必介怀。”
司修姱眼中含泪,灿然一笑,枫杨在园中看着,心里暖洋洋的。
“五哥,你会去晋州看我吗?晟国的七皇子很是讨厌,总是纠缠于我,若是五哥在,定然不会让他欺负我的。”
司辰摸了摸司修姱的头发,“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司修姱看到此番情景,有点失落,不过片刻之后,便又恢复笑容,说道:“那明日,五哥来送我可好。”
司辰只是一笑,并未作答。
司修姱却欢欢喜喜的转身离去,“我便当五哥答应我了。”
等到司修姱离去,枫杨立即飞身上楼,笑嘻嘻道:“少爷,你这病弱少年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司辰轻哼一声,“那你这唯唯诺诺的小侍从又要装到什么时候呀!”
“我自然要装到你不装的时候呀!”
司辰便笑道:“那你怕是要装很长一段时间了!”
枫杨不解道:“为什么呀?”
“因为本少爷的确有病!武魂被封多年,解封之日也是遥遥无期啊!”说罢,更是怜悯的拍了拍枫杨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
枫杨气结。
司辰又道,“你可知羽伯去哪里了?”
枫杨摇了摇头,没好气道:“师父,平日来去自如,从不招呼我,我怎么会知道。还要我为他多番掩饰,才没有让他露出破绽。”
司辰若有所思,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你如今已是聚气圆满境,这是我刚刚在密室里炼的一炉隐魂丹,可以隐藏武魂气息,不是洞天境的大修行者。绝对看不出你的修为。”
“难怪刚刚找来找去,都未找到你的身影,原来又偷偷躲起来炼丹了。”
司辰呵呵一笑,“若不是三百年,那个留下明珠的男子的一本丹谱,我的修为也不会如此见涨,不仅治愈了多年的暗疾,而且,咱们偷偷卖丹药,不是也赚了不少银子嘛!”
枫杨翻了个白眼,“少爷,你真是我见过最奸诈的人!明明早已入了虚凰境,对外却只说自己受伤停留在鹏程境。可怜修姱小姐,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当年救她受伤,修为才未见丝毫长进。你这样一直骗修姱小姐真的好吗?”
“我从来没说过,是因为姱儿才受的伤。”
枫杨没好气道:“你就是奸诈。就知道骗单纯可爱的小姐。”
司辰有些吃惊,“枫杨!我才是你的少爷呀!你可清醒一些,日后我们是要离开司家的,不要留下太多感情羁绊。”
枫杨有些无奈,“知道了!还有一事,少爷可要当心。”
“难道长孙嫣然有什么动静了!”
枫杨摇头,“我前几日,听到翠柳与司邢晏交谈,谈及‘黑子’。司邢晏说他母亲,欲得‘黑子’,让翠柳细细查探破书楼。少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司辰皱眉,转身坐于塌上,斜靠在软塌之上,一只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我们相伴多年,我有什么你不是一清二楚么。关键是这‘黑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就是长孙嫣然为何要这‘黑子’,我们必须要知道长孙嫣然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枫杨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席地而坐,“说来,这长孙嫣然真是恶毒。虽说,你的暗疾已经治愈,但是那些年的病痛,全都拜她所赐。五百年前,若不是她让司邢晏对你下毒,落得一身病痛,更不会错过与家主的约定,连家主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可恨我年幼无知,轻信小人,险些害你性命。若非师父,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司辰邪魅一笑,“往事不必重提,那长孙嫣然作恶不是得到报应了么,司邢晏的胖症,这世间除了当今的圣女和我,谁都不知道怎么解。”
司府门前
司修姱身着白色修服,身后停着一辆四轮马车,车舆顶部饰有彩凤双飞翼,车轮的边框是罕见的刚玉所制,结实无比。
司其圣双手搭在这个自己最自豪的女儿肩上,说道:“姱儿,你前去玄宗修习,要好好照顾自己,银钱不足,或短缺什么,都要差人来报,父亲自会为你安排一切。”
司修姱微微一笑,“女儿明白,父亲放心。我定不负父亲期望,好好修行。”
随后,一个身着金色铠甲的壮汉递给司修姱一个锦袋,“这是一个宙囊,乃是皇上赏赐,你是司府少年一辈的英才,叔父便将它赠与你。”
那壮汉正是蜀国大将司其誉,而他身后站着两个俊美少年,并不多言,只是略略作揖,表示惜别。
司其圣拍拍司修姱的肩膀,“既然都收拾妥帖,就赶紧上路吧,免得耽搁日程。”
“女儿知道。”说着便向司府大门看去。司其圣亦是看向大门,并没有发现什么,说道:“今日,司府上下都来相送,姱儿是在找谁?”
司修姱有些失落,对着司其圣行揖礼,“没什么,拜别父亲。”
此时,一个身着薄若蝉翼的金缕玉衣,头梳追云逐月发髻的妇人,巧笑道:“修姱,此去玄宗,修习为次,康健为主,不要让你父亲和我担忧。”
司修姱对着那妇人再做揖礼,说道:“谨听母亲教诲,女儿拜别母亲。”
等到司修姱登上马车,枫杨急匆匆跑到门前,对着司其圣见礼,“家主,主母。五少爷身体不适,不能前来,特命我来送小姐。并嘱咐我将这些丹药交于小姐。”
司其圣微微一笑,“辰儿,有心了。”
司修姱撩起门帘,声音有些急切,“五哥,怎么了?”
适时,一个身着锦衣的肥胖少年,说道:“司辰那厮,自己就是丹师,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速速赶路吧!”
司其圣横了锦衣少年一眼,“闭嘴,谁准你如此和妹妹说话。”
锦衣少年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枫杨将东西递给司修姱说道,“小姐,不必担心。少爷说日后会去看你,让你安心赶路,莫要耽搁。”说罢,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