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某种整体肌肉的走向供人预判。
可这人!
不仅摘了铁蒺藜,而且只摘“需要”摘的。这在听劲功夫上可以说是已经登峰造极。即使是拳法鼎盛时期,也会是江湖上最顶尖的。
这让简天祁联想到一个人来——如今江湖上使咏春使到出神入化,统领南方九幡十四路,以苛狠著称的现任“大掌柜”。
此人虽然已经避世七年,可七年来九幡十四路丝毫不敢放肆,可见其积威。
简天祁沉默着,眼底在黑暗中精光熠熠,一闪而随即湮灭。
那头,劈空又飞来数十铁蒺藜,只不过这次,十几人跟着铁蒺藜一起闯进了屋里。
功夫都是杂家子,皆拿了武器,一股脑就往他两身上招呼。
丁艾收了掌改用腿法。上路守中,下路击敌。
转眼间,好几人已经翻身倒地,哇哇直叫,剩下几个即使能动也被卸了武器。
丁艾蓄势推掌,一手劈两。谁知突然听到身边一声闷哼——
简天祁身形突然萎顿,呕出口血来。
丁艾来不及细想,几个摊手拨开突围,一手抓过简天祁将其手臂绕过自己肩膀,另一手虚托住男人劲瘦的腰,以内功将敌人震开数米,“简三哥,没事吧!”
男人垂眸,仿佛受了严重内伤,长睫微颤,眸底精光尽数敛在了丁艾看不到的暗处。
他压抑着声线道:“没事。”
丁艾蹙眉。
此地不宜久留,这些杀手虽然草包,但谁知道还有没有增援。
丁艾原本怕伤人性命还收着点劲,如今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却让她突然被磨没了耐性。
膀手落肘,再回带之势,为伏手,由横再变直。伸手摊出,直击命门。
一瞬间,形态变化竟无法以肉眼追踪,更甚于形意的五行拳。
她一边单手迎敌,一边稳稳托住男人后腰,气息稳健还能抽空问他句“简三哥,你家酒店窗外好不好下?”
习武之人的内力身法让他们可以完成一些普通人看来匪夷所思的动作。江湖传言有“轻功”一说。但跳楼爬墙,脚下也是需要借力的。凭空飞起来,那是魔法。
“好下。”
“成,等我暗号——”
“三,二——”
“走!”
丁艾一个钻翻将人打离数米远,趁着空档拉起简天祁就往窗外跳下去。
君行九天的后一侧是粗糙的大理石,两人从11楼借力下去,耳畔是呼啸的风,眼见着就离那个白胶布贴出来的人形图案越来越近。
“小心。地上有东西。”
丁艾其实也看到了,唐门的这些宵小防着他们这手,在地上埋了暗器。
只是她原本心无旁骛,如今男人咬着她耳朵说话,她耳朵又天生敏感。
低醇声线带着热气扫过她耳廓,猝不及防的酥痒令她身体一僵,着地时险些崴着。
作孽!
简天祁也察觉到她落地时明显的下盘不稳,眼底惊讶一闪而过,语气却很淡:“你也受伤了?”
习武之人,讲究“固本盘根”。从小习武的孩童都很难找到7岁后还下盘不稳的。在习武之人看来,25岁下盘不稳和25岁还在尿床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丁艾欲哭无泪,只好顺着台阶下,模糊“嗯”了声。
不想一向寡言的简天祁今晚却罕见得话多,贴着她耳边又是低沉一句:“要紧么?”
要紧!内伤!
丁艾深吸口气,慢条斯理憋出一句:“不打紧,就是家中家训,男男授受不亲。简三哥你……你离在下远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