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名曰‘妖姬四代’的,莫非是喻夏桀王时代的‘妺喜’、商纣王时代的‘妲己’、周幽王时代的‘褒姒’、以及秦愍皇时代的‘肙婂’?”
“就是的。”林毅手上的半瓢水业已将“七贤”浇完,便向那盆“妖姬四代”望过去,暗忖:遥儿这五年来尽管醉心于笛子,倒也并没有荒废读书。
若非博览群书,光凭“妖姬四代”的名称,又哪能准确的说出妺喜、妲己、褒姒、肙婂,她们祸国殃民的姿色,那可是零星记载在不同朝代的厚重史籍里,全都读到就已然非常难得,更何况将之串联起来。
心里如此寻思了片刻,林毅才又从木桶里舀起半瓢水来,正要依次浇下去,便又听见儿子的询问之声。
“爹爹,这‘妖姬四代’,哪朵对应的又是哪个呢?”林遥右手摸着下巴颏儿,瞧得极其认真。
“这个……我还真看不出来。”林毅瞧着那盆“妖姬四代”回答。
“嗯,我知道了。”
“说说看。”
“以花朵距离根部由近及远,依次是妺喜、妲己、褒姒、肙婂。”林遥如春风般微笑道。
“遥儿,除此理解外必然还有妙见吧!”林毅尽管认可儿子的这般观点,却觉着以儿子向来犀利的眼光,应该不止如此而已。
“确实还有。”林遥少年翩翩,朝气勃勃,性情飞扬,“这盆同株四朵花的颜色看似一模一样,都是明黄透着幽幽的蓝晕而给人妖艳之感,但也并非没有差异之处,区别就在花心若隐若现的光泽微芒。最高处一朵光泽微芒显黑,秦皇朝尚黑因此对应‘肙婂’;往下一朵光泽微芒显赤,周王朝尚赤因此对应‘褒姒’;再往下一朵光泽微芒显白,商王朝尚白因此对应‘妲己’;距离根部最近的那一朵光泽微芒显青,夏王朝尚青因此对应‘妺喜’。”
“花心果真有光泽微芒各显特色。”林毅凑近也确实发现,嘴里轻呼着暗暗地更是惊奇不已。这些若隐若现的光泽微芒,当然肉眼可见,否则林遥哪会大大咧咧表述观感,小肚子里存放的事情多着呢!
“这五盆茶花的名称,都是以花喻人么?”
“是。”
“那‘红尘三仙’、那‘九大八珠镶金玉’,喻拟的又是哪些人物?”林遥接连地又问。
“哪些人物,我想想。”林毅直起腰来,转眼望过去,“这盆‘九大八珠镶金玉’喻拟的是梁王萧思话、熭王杨凛、誉王高憨、郯王刘皎、廒王周盘龙、昶王拓跋焘、蠡王曹振、霈王赤松辄、睿王韦怀文;这盆‘红尘三仙’喻拟的是虬髯君、木靖子、风拂女。”
“哪本书上的记载?这十二个人物,怎么我一个都不清楚。”
“你应该是尚未读到过,这十二个都是本朝人物,相关记载的书籍还着实不少。有裴世矩先生所著的《阖洲图录》、《魇洲图录》、《宛洲图录》、《逐洲图录》、《大楚西征笔记》,有张悦之先生所著的《虬髯君本传》,以及‘兰台’人文馆主持纂修的《淏国志》、《梁国志》、《熭国志》等等等。不过这些书,我们这个书房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