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放的动作,还是让贝赫耶又露出甜美的笑容说谢谢。
真挚得万长生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演得深入骨髓了。
这可是当初连杜雯都能骗过的演技。
办公区里面已经有半数的员工开始到岗,这会儿对校长带着个“食堂员工”回来,都装着没看见。
谁还不被那万丈艳光给闪瞎眼呢。
万长生当然就不拉上办公室的窗帘了,坐到相对的沙发上:“本来就在想着应该给你说感谢,你促成了艺术社区的后续签约,更是协助美术学院这边和艺术学院接触交流,这对我们学院很重要,非常感谢你。”
可是从坐到沙发上,两人隔着三四米的距离,贝赫耶又有些变化。
没有上次在小院子里,要求面对面谈话时的嫣然、成熟、狡黠、大方,也没有最近展现的甜美、淡然,整个气势都收缩下来,卸掉防护的那样靠坐在沙发头上,显得很柔弱。
实在是这个办公室空间高大,沙发也是挺有设计感的宽大型号,让姑娘也显得轻盈许多。
声音也轻:“我对你,就只有这个价值?”
万长生噎了下,很想说你抬起头来,从而可以判断这有点沮丧的语气到底是真是假:“贝赫耶小姐,我们说过,从你来到中国,想离开原来的生活环境,我很荣幸能够帮助你去实现你的价值,这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
万长生觉得自己跟贝赫耶这些谈话,简直让自己的英语水平突飞猛进,现在他居然可以选择多种假设、否定、疑问等等各种语气交流了。
贝赫耶还是弱弱的:“可是你知道我把你当成丈夫。”
还抬头露出柔情似水的表情。
这就好,面对面那就好得多了,万长生反而轻松的笑起来:“好了好了,不要演了,人生如戏肯定是要经常表演各种角色,但自己到底是什么样,还是要明白的,我们开诚布公的谈谈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贝赫耶还是坚持原定剧本的中心思想:“我听说中国人也有娶好几个太太的婚姻,电视上成天都在演,而且你太太也不反对你再娶太太的,你已经是个成功的男人了,可以这样啊。”
万长生已经不想抨击腐朽堕落的封建制度了:“一个男人如果需要用自己有多少女人来彰显自己的能力,那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贝赫耶有理有据的辩论:“可是你足够优秀,那就应该拥有更多的妻子,让家族更加庞大和具有影响力,这是生存法则!而不是因为你有更多妻子,才显得优秀的。”
万长生看对方辩友的表情终于真实了点:“真正的婚姻和爱情是克制、专一、忠诚于自己的配偶,懂吗?克制,如果丈夫可以娶很多太太,放纵自己的**,凭什么要求妻子就非得只忠诚于家庭婚姻呢,解释不通这个,就只能用荒谬的礼法来约束这是男人的特权,女性就活该单方面压抑,你觉得合理吗?你不也是因为不想面对这种局面,才寻求摆脱吗?”
反方辩友此路不通就换个方向:“是我不够漂亮,还是你不在乎我父亲的财富?”
万长生摇头:“一切源于克制,我对我太太很专一,你的美丽我很欣赏,但仅限于欣赏,甚至我更欣赏你超越美丽的头脑,如果能够结合好这种美丽和聪明,再辅以你父亲的财富……嗯,你也说了是你父亲的财富,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能自豪的说,这是你的财富?”
贝赫耶不上当,见惯了财富的姑娘,就不会轻而易举的被财富诱惑:“我听说你有个庞大的家族,那么两个家族联合起来,未来一定有更好的前景。”
万长生啼笑皆非:“我不否认家族确实具有更强的生存能力,但是抱歉,我反而是尽可能在避免家族化,因为无数的例子证明,这往往是麻烦的根源,我在非常克制的保证我的家族尽量不要扩大化。”
感觉被左支右挡的各种招架,十七岁的少女终于有点按捺不住:“克制!你的克制到底有什么意思!”
万长生想了想,面对不同文化、不同国籍、不同族裔的差别,选了个最能贯通的,指指校长办公室外那排特别的停车位,正好他开着那辆十来万的越野车停在那,旁边就是盖着车衣的法拉利:“我能赚钱,也买得起你那辆车,其实我也很想开那样的好车,可是我得时刻告诫自己不要,因为沉迷这样美妙的东西,会玩物丧志,能理解玩物丧志这句话的意思吗?”
贝赫耶艰难的理解完成语,终于有种恍然的表情:“你在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