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气自己没用。
听到汐镜的话,他抬眼看了看氧气罩,那东西扣在口鼻上比手要捂得严实多,当然会喘不过气来了。
“嗯,你说的对。”沈止年点头应声。
“!!”听到两人对话的沈松博原本还迷迷糊糊的,顿时清醒了。可他伤势实在太重,就算意识清醒,身体也不受控制,只能转转眼珠呼吸之类的简单动作。
汐镜继续诱导,说:“那帮他取下来吧,你看他都着急了。”
沈止年伸手碰到了氧气罩,看见父亲那双没有焦距但急切的双眼里含着惊恐,那种即将面对死亡的惊恐。
他的脑袋痛了起来,比之前还要更痛。
他收回了手。
“沈伯伯想说话。”汐镜继续诱导,“你凑上去听听,是想对你说什么吗?被那东西挡着听不清。”
沈止年敲了敲发痛的脑袋,见爸爸的确嗫嚅着嘴唇想说话。
“取下来吧,他好像有事要和你说。”汐镜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看向沈松博时如同在看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沈止年掀开了氧气罩,问:“爸爸,你要说什么?”
失去了呼吸机的支持,沈松博呼吸变得急促困难起来,肺部也出现了不适,他试图挣扎,试图求助,却连抬手都做不到。
此时沈松博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根本没恢复,只有智障才会认为氧气罩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滴————”心电仪上的起伏变成一条直线。
沈止年愣住了。
欲裂的头痛感消失,他突然明白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死亡。
而被取下来的氧气罩,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