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挑了挑眉。
“你该不会是被拐到这边来的吧？”
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像是什么出来探险的样子。
衣服是当地人的衣服，鞋子也不知去哪儿了，脚上满是伤痕。
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没有钱，头发还乱糟糟的，但是人倒是细皮嫩肉，白里透红，不像是在a市常年受到风沙摧残的样子。
整个一活脱脱的难民。
“我叫费思雁，s市人，下班路上被人贩子拐了，七转八转把我卖到这里给一个老光棍当老婆。前两天，我逃了出来。”
周渡以前在阎王殿接待过被人贩子拐卖到山沟沟里的女人。
那些女人刚到的时候都会逃，但全家人甚至整个村的人都会拦着，甚至当地警方都会帮着把她们拦住不让逃。
被囚禁起来之后，往往会遭遇侵害，连续多次的侵害，试图用生米煮成熟饭来打消女人逃走的心。
有些刚烈的女人可能就反抗至死，要么被上死，要么被下手太重给打死。
还有的要么精神失常、怀孕，要么绝望地接受这样的现实，从了买主。
这个费思雁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金刚芭比，顶多不算纤弱，没想到竟然能逃出来。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a市竟然还有买卖妇女的情况，太黑暗了。”
周渡主动把自热火锅递了过去。
费思雁是真的饿惨了，边拆包装边掉眼泪。
直到现在，她才确认周渡不是来追她的那群人。
“你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吗？我想跟我爸妈报个平安。”
周渡递给她。
费思雁也没细看，直接拨通了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失踪近一个月的女儿终于有了消息，隔着手机屏幕，两头都哭成泪人。
……
“多亏了你。”
费思雁把手机还给他，开始吃火锅，一通狼吞虎咽之后，她才把自己的经历详细地讲了一遍。
还真是多亏了他。
她是趁着老男人要上她的时候出手，断子绝孙脚连着板砖神功把人拍晕之后，立刻拿了老男人的手机解锁之后，打开地图开始夺命狂奔。
整个村的人都在她后面追，她愣是凭着自己强悍的耐力跑一路遥遥领先，冲进了这片沙漠。
谁又能想到，这个看上去没多大力气的女孩，大学四年里跑了三次业余全马，次次都拿了奖牌，甚至有一枚是金牌。
见过能跑的，没见过这么能跑的。
她跑啊跑，鞋都跑掉了，终于在深入沙漠之后，让后面追的村民绝望了。
但是，老男人的手机也跑丢了。
她失去了方向，不敢乱走，生怕自己又不小心走回了那个恶魔村落。
“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我听不出那个声音是男的还是女的，反正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也不像a市本地人的口音。我就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再之后……我好像失去了一段意识，然后看到你跟另外一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女人一起看向我，再之后就是现在了。”
周渡皱起了眉。
这个费思雁竟然听得到鬼母的呼唤。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失去意识后看到的我跟另一个你是不是太惊慌了记忆有点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