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活够了。”
“”病的再严重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病人早就已经放弃了求生欲。
话是怎么说来着?真是冤家路窄,还没走出医院,宋易清就发现沈望舒和顾涟儿也在。
宋易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望舒,眼里的宠溺几乎要腻死人,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容,而两个人去的,是妇产科。
忍不住内心翻白眼。胸口闷的发慌,宋易清只觉得身体发冷,胃部那难以忍受的疼痛又开始了,嗓子一口腥甜涌上。
“你吐血了!”旁边路过的人惊呼,而沈望舒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两人往这边看来。
和沈望舒对视,宋易清下意识的准备拔腿就走,然而下一秒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虚掩着的门外是两人小声的交谈声,虽然有意压低,但还是被宋易清听见了。
“病人并不配合治疗,所以我们也不能强迫她,看她的病情,最多还能撑三个月。”
“那如果治疗的话呢?”是沈望舒的声音。
“说不好,可能一年,可能半年。”
“行,谢谢医生。”
沈望舒的脚步声传来,走到身旁停下。
宋易清看着窗外,沈望舒看着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终究是沈望舒忍不住了,“为什么不配合治疗?”
“不过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我死了你不也就解脱了?”
宋易清的语气并不善,但是沈望舒或许是怜悯,没有计较。
“配合治疗吧。”
“沈望舒,我们离婚吧。”
两个人同时说道,分不清哪句是谁说的,随即陷入了一种很诡异而又沉默的气氛,诡异的让宋易清喘不过气。
“你走吧,我累了,需要睡觉。”宋易清想用被子蒙住头,却发现自己连拿被子都力气都没有了。
沈望舒走上前,轻轻的将被子盖在宋易清身上,还细心的替她捂好被角。“睡吧,我不走。”
只觉得鼻尖发酸,宋易清内心忍不住嘲讽自己,不过是替自己盖个被子,自己就感动地想哭出声来?
接下来的几天,沈望舒几乎天天跑来病房,两人之间也不说话,各做各的。
宋易清掏出好久以前就复印好了的离婚协议书,而上面也只差一个沈望舒的签名,“签了吧。”
“不。”想也不想的,几乎立刻说道。
“你不签,我立刻去死。”
沈望舒沉默的看着宋易清,显然没有想到宋易清会这样威胁自己,“当年结婚,是你要求的”
“对,”宋易清回答的干脆,“我现在后悔了。我宋易清无父无母,活在世上唯一的联系只有顾涟儿和你,沈望舒。是死是活对于我来说早就不重要了,我也希望沈大总裁你能放我一条生路,让我死的安稳一点,你不和我离婚,我怕我死后还得被人掘坟。”
语毕,宋易清苍白的嘴角扬起一个微笑,仅仅五年,时间在她的脸上刻下了太多痕迹,像被磨掉光华的珍珠,早没了往日的风采。
沈望舒默然,他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的慌乱,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此时的他像犯了错的小孩,不知所措。
“我下去给你买点水果。”沈望舒垂了垂眼眸,转身走出病房。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一转身,再见面已经
宋易清看沈望舒走出了病房,下一秒便将吊针拔掉,拿着离婚协议书站起身,心情大好的哼着小调,来到了天台。
冬天虽然刚刚过去,但是温度依旧很低,凛冽刺骨的冷风呼呼打在宋易清的脸上,但是宋易清却仿若无事一般。
走到天台的边上,宋易清向下俯视着,寻找着什么。
纵身一跃,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早已经练习了无数遍。
宋易清重重的摔在地上,从19楼。她像是故意的一般,刚好摔在沈望舒的面前,眼睛睁的大大的,嘴角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手里捏着只签了自己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倒在血泊中,她解脱了。
沈望舒提着一大堆水果,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血人,颤抖的手却暴露了沈望舒的内心,沈望舒只觉得胸口发闷,闷的让人脑子发晕,此刻的沈望舒后脑像是被人敲了一棒似的,痛的发麻,身边人的议论声显得格外刺耳。
护士们象征性的进行了急救,随即宣布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