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胜捷报传回的还有穆亲王夫妇身死之噩耗,高位上的人面色低沉,一语不发。
康王走上前道:“穆亲王劳苦功高,此番又为国捐躯,换来北境安宁,实在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陛下与穆亲王手足情深,但还请陛下保重龙体为紧。”
“住嘴!”一直沉默的魏文初低喝道。“穆亲王福大命大,孤相信他定能安然无恙。此事尚未有定论,休要妄谈!”
康王眼底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恭恭敬敬地道:“陛下,三十万将士为证。吴军使了下作手段在箭上抹毒,才使穆亲王不治身亡。大军不日便班师回朝,届时定会将穆亲王尸骨带回皇城。”
魏文初扫过殿内的文武百官厉声道:“都管好你们的嘴,前朝后宫禁止谈论穆亲王夫妇之事,谁要是乱嚼舌根,严惩不贷!”
“臣遵旨!”
“孤乏了,退朝!”
康王看着魏文初高傲的背影,眼底混着复杂的情绪,嘴角那抹不屑的笑透着阴森的冷意。
近日前朝事务繁忙,魏文初已半月有余未驻足后宫。今日竟抽出空闲来到凤鸣宫,嘉阳撑着沉重的身子欠了欠身。
魏文初上前扶起她,连声关切问道:“一切可都好?”
嘉阳抚着圆滚滚的腹部轻笑道:“都好,只是这身子愈发臃肿了,诸事都不便。陛下国事繁忙,臣妾都未能前去探望!”
“你我夫妻不必如此拘礼。”
魏文初神色间疲态浓重,周身透出一股沉重的哀愁之意。自从坐上这万人之上的高位,嘉阳便鲜少见他露出笑颜,终日皱着眉头。她俊朗的少年郎被国事日渐磨去了光泽和棱角,日渐灰暗低沉。
却也从未见到他露出今日这种神态,嘉阳抚上他清瘦的棱角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魏文初挽住她白嫩圆润的十指道:“北境之战大败吴军,孤心中欢喜。”
嘉阳露出欣慰一笑道:“恭喜陛下,如今外患已除,也是卸下了一个重担。”只是他的眉头依旧郁结着,即是大喜事他为何露出此等神态,嘉阳心中纵是有千千结,却也不再多言。
魏文初拍了拍她的手道:“孤回去了,你歇下吧!”
嘉阳撑着腰要起身,魏文初拦下了她道:“不必起身了,临盆在即,诸事都要小心才是。”
嘉阳点点头目送他走出了门外,将景雯唤进来道:“景雯,可有听到了什么风声,本宫瞧着陛下今日神色不大对劲。”
景雯摇摇头道:“奴婢也未听说什么,娘娘你就不必担心了,眼下养好身子和龙胎才是要紧。”
嘉阳点点头以示认同,他不说便也是怕她担心,自己何苦再去寻烦恼来受。
每月初一十五后宫嫔妃便要去太后宫中请安,印着太后礼佛的缘故,便也免了。此番北境之战大捷,太后心里高兴,便也请着后宫嫔妃一道聚聚。
来的人不过七八个,都是陛下登基之时选的那些个秀女,却都是有名无实。宫里吃穿用度一应都是顶好的,那些个嫔妃便是心有怨言也说不得什么。
太后常年吃斋礼佛,前朝后宫之事她一概不过问,今日她如此欢喜也是因着率领大军之人是魏文琰罢了。
太后看着嘉阳的腹部脸上的笑就未停下来,这可是她第一个孙子,如何不欢喜。“快去拿个垫子给皇后靠着,这生养最辛苦不过了。”
说罢她又道:“哀家想着老七成婚也有些时日了,若是他那处也能添个一儿半女的,那便圆满了。”
嘉阳笑道:“母后放心,穆亲王夫妇都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儿女自会有的。”
“哎哟!”
殿内突然响起一声娇嗔的低喊声,众人纷纷看了过去。只见杨婕妤手拿一方绣帕捂住嘴道:“瞧妾身,竟当着太后和皇后的面大呼小叫,失了礼数真是该死。”
太后露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道:“无妨,这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杨婕妤怯怯地环顾了四周后低声道:“回太后,妾身,妾身那日在宫里听了一嘴闲话,若那闲话属实穆亲王怕是不会有子嗣了。”
“你说什么!哪个不知死活的下人乱嚼舌根,穆亲王夫妇青春正盛,怎么不会有子嗣。”太后低声呵斥道,一向慈眉善目的脸上露出隐隐的怒气。
杨婕妤“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怯怯地道:“请太后恕罪,妾身也只是听几个宫人信口胡诌的。”她瞥了一眼嘉阳后道:“她们说,说穆亲王夫妇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