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王妃,如何?”她故作思考地沉默了半响后笑道:“自然是极好的,云起你怎得学了一手这样好的手艺。”
云起此时已有些飘飘然的姿态了,笑道:“常年跟随王爷行军在外,王爷又不会,我自然得会了。”这时一抹森冷的目光闪过,云起不禁起了个寒噤。
这时独孤慕语才发现思召用筷子时似乎有些别扭,便问道:“思召!手怎么了?”思召倒是丝毫不在意地说道:“皮外伤而已,没有大碍。”
这时云起怯怯地说道:“是我!”独孤慕语缓和的面色即刻变得冷漠了几分,云起说话愈发地没有底气:“方才我请思召帮忙看火,害得她被烫到了。”
独孤慕语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拿过思召的手,只见她的食指指腹已起了一个又红又肿的水泡。云起见这情形心底更加地发怵:“王妃,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思召此番倒也不怪云起,反过来安慰她道:“小姐,没事,方才云起已帮我擦过了烫伤膏。况且我皮糙肉厚的,这算不得什么。”
独孤慕语面上的愁绪依旧郁结着,她将思召当作姐姐看待,心中自然是心疼的。魏文琰启唇道:“云起,你何时这么矫情了!生火做饭本就是你分内的事。”
好不容易躲过了思召的怒火,谁知又落到他家王爷的手里。云起谁也怨不得,看着桌上的那盘红烧鱼道:“别苑外有一弯河流,今日的鱼便是那老人家在那河里捕的。”
魏文琰沉声道:“嗯!闲坐钓鱼别有趣味,慕语,晚些时候我带你去。”思召自己都不计较,她便也不追究,点头称好,。
万事大吉,躲过一劫。云起舒展眉头,感激地看向思召,却被思召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没办法,终究是自己有愧于人家,云起反倒想开了。
用过膳后云起一个人忙前忙后地收拾碗筷,又寻了两支垂竿给他们。兴致满满地背着个竹篓跟在他们身后,思召依旧淡漠地抱着剑。
走出了别苑外仿佛又置身于另一番景致中,碧水青山,泉水潺潺。阳光透过树叶落在水面,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她不禁走上前拘了一把清凉的泉水,扑到脸上清凉无比,舒服极了。
魏文琰嘴角噙着笑看着她这些欢快的动作,伸出衣袖擦掉她鬓边的水滴柔声道:“贪玩!”她索性抓住了他的衣袖耍赖:“这样好的景致,莫要辜负了它。”
路旁开了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黄的白的,各式各样。她伸出手去想着要折一束回去,擦在屋内的瓶内,倒别致得很。她想了想又收回了手,魏文琰启唇道:“舍不得?”
她点点头:“这些野花开在这广阔的天地间,自由自在的才好。”她是冬日里最耀眼的那支红梅,就如这些顽强的小花一般,向着无垠的天地努力地生长着。
云起走到河边架好了垂竿,便和思召退到了远远的地方守着。
河水清澈见底,浅滩上可清晰地看到鱼群游过。她顿时信心大增:“这野花我便不摘了,这鱼今日定要钓回去。”
魏文琰轻笑着应承,将鱼饵挂到垂竿上给她。她依葫芦画瓢地将长线抛入河里,坐在石头上静静地看着水面。
不过一会功夫她便已哈欠连连,初见疲态,更是直接躺到一旁的石头上,呆呆地看着湛蓝的天空。魏文琰爽朗的笑声传来:“慕语,你可是效仿姜太公钓鱼,你这样躺着,是要等愿者上钩吗?”
她眼皮底下的懒虫勾着,魏文琰又这样取笑她。她索性躺到了他的腿上,气定神闲地阖上了眼。
不一会功夫,他轻轻地拍着身前的人道:“慕语,你的愿者上钩了。”
她将将要进入梦乡,便被他唤了回来,腾地坐起身。只见平静的湖面里泛起了一点水痕,垂竿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她慌忙上手把垂竿收了回来,长线在空中抛出一道弯弯的弧线,长线的尽头,是一只巴掌大的小鱼。
她顿时蔫了下来,把小鱼放回河里后丧气地道:“不好,我睡觉。”魏文琰宠溺地笑着道:“好!”便让她躺到了怀里。
他总是这样的好,她正痴痴得看着头顶的人,却突然见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随着一声清晰可闻的水声,她看到他手中的垂竿上挂着一只欢腾的鱼,不大也不小,正正好。
她眯着眼轻笑道:“文琰,你真好。”说罢她便更心安理得地躺在他的怀里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