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一颤。
松霞顿时哗哗地哭了起来,眼神里满满的祈求,独孤慕语却冷漠地看着她。她已走投无路,便只得狠下心道:“王妃似乎与司大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王妃便让我易容去勾引司大人。达到目的后王妃要我假死,觉得我没有利用之处便将我赶回江南了。”
独孤慕语这才恍惚想起,思召是有说过她安排了一个女子去诱惑司宇宗,却未说姓名。事已至此,独孤慕语倒也不慌,以司宇宗的性子,这种丑事他是断断不会承认。
司宇宗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松霞,突然从椅上站起身,一把拽过松霞的手腕。扯开了她的衣袖,白嫩的手臂上一块刺眼的展翅蝴蝶红印。未曾想他聪明一世,竟被一张假脸耍得团团转。司宇宗恼羞成怒,大力地甩开她的手。沉声道:“老夫于你平日无怨旧日无仇,你这贱婢竟敢编排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败坏老夫的名声。”
司宇宗的反应倒出乎了康王的意料之外,他敛下怒气厉声道:“松霞,将事情说得清楚明白些,不可有遗漏之处,司大人和穆亲王妃是你能编排的吗!”
松霞怯怯地看着康王,只见他眼底滑过狠戾的杀意,松霞不管不顾地都抖了出来。“我原是江南独孤家下人,夫人膝下只有一子,就在两年前府里突然冒出一个孙小姐。夫人便将我指给了孙小姐做贴身婢女,孙小姐便是如今的穆亲王妃。”
独孤慕语冷冷地剜了一眼地上的松霞,沉声道:“康王从哪找来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小婢子,怕是茶楼的说书先生都没有她说的精彩。”松霞怯怯地看着她,泪流满面。独孤慕语突然厉声呵斥道:“谁给你的胆子在这胡诌!”
两年前,不正是司慕语死的那年吗?司宇宗看着面前的独孤慕语,心底便什么都明白了。自从他遇到这个叫松霞的女子后,府里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先是司雅嫣发疯,司岳一案重审,再是魏长宁之死。桩桩件件都好似是计划好的,如今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康王闪着狡黠的光看着她轻笑道:“穆亲王妃何故生这么大的脾气,是与否,自然也不能凭这婢子一面之词断定。”
“据本王所知,司大人的第一位夫人便是独孤剑庄之人。同是独孤姓,长相又与司大人如此相似,司大人就不怀疑吗?”康王走到司宇宗的身侧,言语行为间都带着隐隐的压迫感。
“康王!我母家虽同是独孤姓,却与康王所说的独孤剑庄非亲非故,何来交集!”她淡淡地说着眼神却狠厉地看着司宇宗。
司宇宗几乎是脱口而出道:“王爷说笑了,穆亲王妃虽与老夫有几分相似实属巧合。不过,老夫那嫡女长相随她的母亲,长相与王妃截然不同,更不敌王妃美貌的万分之一。”
司宇宗这种唯利是图的人,心里算得比谁都清楚。她先前死里逃生就将他一家子搅得天翻地覆,而她现在又是穆亲王妃,高高在上。以她的心肠之狠辣,现在开罪了她,他半点好都捞不到。
司宇宗的反应完全在独孤慕语的意料之中,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厉声道:“康王,我尊你是兄长,你却让人如此诬陷我,是何缘故!”
此时康王的脸色深沉无比,司宇宗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诈死假冒身份嫁入皇家可是死罪,原想着借此笼络司宇宗,也可重创魏文琰。如今弄巧成拙,康王心中怒气愈甚,却无从发作。
只听见一阵乒呤乓啷的声响,康王将案上的一应东西都扫落在地,怒气冲冲地看着松霞:“好你个贱婢,竟敢欺瞒本王,胡诌乱编一通,拉下去乱棍打死!”
松霞顿时大声哭喊起来:“王爷,我没有!不是说我说出真相便放了我家相公吗!”康王怒哼了一声,松霞便被两个侍卫拉到堂下活生生打死,再也没了动静。
独孤慕语半分不觉得惋惜,她的眼里素来都容不得沙子。若不是松霞背叛了她,何以落得如此下场。
康王端起手中的茶盏笑道:“此事是本王糊涂了,好心想让司大人认亲却做了坏事,如今这胡诌的婢子已被打死了。本王以茶代酒,向穆亲王妃赔不是了。”
独孤慕语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砸到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神情冷漠地道:“康王的歉意,我担不起,告辞!”说罢便站起身,此时一袭金甲的魏文琰闯入了她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