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这时陈海躬着身子上前道:“娘娘,里面请!”
她微微点头跟着陈海迈入殿内,只见那明黄绡纱帘幕里躺着一人,即使看不清面目,都可感到一届帝王的威仪。她跪到地上道:“穆亲王妃独孤氏请父王安!”
魏帝沧桑低哑地声音自帘幕里传来:“走上前来孤瞧瞧!”
她挪到塌前微微抬起下颌,只见帘内的魏帝气若游丝地说道:“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老七好眼光,虽是平常人家女子,却有华贵之气质,胜过许多的官宦女子。”“咳咳咳!”说罢魏帝重重地咳了起来。
龙塌旁的烛火摇曳着,澄黄的光渐渐地弱了下来,将息不息的。“穆亲王妃请!”陈海尖锐的声音自她的头上传来。
她拜到地上:“臣妾告退!”躬着腰转过身退到了大殿里去。她于那龙塌上的人并无甚感情,今日不过头一次见到龙颜。左不过他是魏文琰的父王,她心里便也十分的尊敬。
她也成为了殿内跪着的众人之一,她微微低着头,不去看身旁的数人。不知跪了多久,她的头愈发的疼了起来,重重地拖着她的身子往下坠,膝盖处的软麻更是让她无法支持的住。这时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永华殿“皇上驾崩了!”
这时她的耳畔传来了许多似真似假的哭泣声,整个永华殿瞬时热闹了起来。众人将头低低地趴到了地上,她双目开始发起晕来。
这时殿外传来了兵戈声,打杀声,原先跪在殿内的一干人等统统都四处逃窜去了。她艰难地撑起身子,迈出脚时脚下轻轻浮浮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这时她看到许多的士兵涌进了殿内来,顿时一把冷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人眉宇间都是狠厉的杀气,她并不认识持剑的人,不过从那人的装束来看该是皇室中人。
一袭戎装的魏文琰席卷着外头的血气迈进了殿内,脸上沾满了鲜血。他的眼底狠厉的肃杀气使得那人将剑又逼近了她的颈,只见一抹鲜血润上了冰冷的剑。她的脖子顿时传来火辣刺痛的感觉,使她原本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七弟,你只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你的王妃!”那人咬牙切齿地紧紧箍住她的脖子,声音似嫁在她脖子上的剑一样冷厉。
虽说魏文初是储位,但是朝中三哥的势力占据了大半。只要他现在进去将事先伪造的让康王继位废太子的遗诏拿出来,届时可以让三哥坐上帝位。他就是功臣,荣华富贵都少不了,再也不会有人敢将他踩在脚下。只是没有料到魏文琰安插了大量的人马,如今这个女人是他唯一的胜算。
魏文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忙将手中的剑丢到了地上,不敢再上前一步。深邃的眸似乎要将那人剜了两个洞:“四哥,以妇人为质,本王替你不耻!”
“快去拿遗诏!”四王爷对着身旁的人怒吼道。
他身后的士兵拿着手上的刃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副将李睿更是上前了一步。四王爷被逼的急了,又将剑往她的颈逼得深了些,顿时更多鲜红的血从她白嫩的颈上流了下来。
“都给我住手!”他大声喝住了他们,眼底充斥了鲜红的血丝。怒气盈盈地瞪着殿内的一众人道:“干什么!她是本王的王妃,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就屠了这皇城为她陪葬!”
她的心底滑过一股暖流,冲着他莞尔一笑,转身反客为主拧断了四王爷的手,将他手中的剑夺了过来。随着一声痛呼,她将透着寒光的利刃直直地刺入他的肩胛处。
魏文琰斩杀了殿内的余孽,快步上前将她拉了过来,眉宇间都是隐隐的怒气。凝着她的眸低声呵斥她:“你疯了吗!”
她用衣袖擦掉他脸上污浊的血,低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将衣摆扯了一方布出来绑上了她还在微微沁着血的颈,语气里带着责怪:“若是不成功你如今就是这许多死人中的一个了,方才弓箭手已做好了准备,你为何如此心急!”
“我不想拖累你。”说罢这句话时她倒在了他的怀中。
他忙撑住她下坠的身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这时他才摸到她的额头已经十分的滚烫。他对着一旁的众多士兵怒吼道:“宣太医!”
她昨日吹了这许多的冷风,一早又被宣入了殿内,不用想他都知道她一日未进食,且又跪了一日。且她体内的大祸还未除去,他抱着她走得飞快。燃着篝火的皇宫内一袭戎装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孱弱的女子,薄唇紧抿着,穿过层层的宫墙,踏入了长华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