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斗,梁军并不动手,战场中栗衣的谷卫与青衣军士配合作战,结队穿梭来去,手中的长刀挥舞着与游侠对战,直打得那些游侠落花流水,被冲得七零八落。
这些谷卫和军士虽然功夫不及游侠,却是队形整齐,同行同进,马上马下对战,竟是没有一个能在他们面前占了便宜的,不过一两个时辰,已是把那些剑师级的游侠斩杀了过半。
谁也没有想到这些模样俊俏的青年有这样的能为,那梁军将领在圈外观战,直是盯着那些谷卫两眼放光,恨不得纳入自己麾下才好。
战场上一片混乱,茶寮门前不远处的公子成被百来个青衣侍卫护着,神色极淡地观察着局势,对于这些谷卫的能为,他没有一丝惊奇,眼神慢慢落在正在与旻公纠缠的徐公身上。
旻公和徐公旗鼓相当,几百个来回都没分出胜负,随着游侠与宗师一个个倒下,旻公额上渐渐起了一层薄汗,见一旁的那梁将只看热闹,并不援手,他不由得火冒三丈,牙咬得咯咯直响。
两人又战一会儿,就见游侠来时的大道上,七八匹马狂奔着向着这边冲了过来,旻公回头一看,阴鸷的脸上颊肉猛地一抖。
旻公这一分神,徐公得了机会,手上的长剑一劈,在那旻公的腰间开出了一道血口来,旻公吃痛,翻身一跃跳出圈外,捂着腰上的伤口四下一看,奔着梁军的队伍便窜了过去。
“少将军救我!”旻公冲到那梁将面前,刚一开口,便给那梁将一瞪。
“旻公不是一人便可拿下齐王么?怎么来寻我相救了?”那梁将冷冷一哼,看着追杀过来的徐公,吩咐众军士道。“且退在一旁,给两位大宗师让出地方来!”
随着一这声吩咐,梁军潮水一般向着两下一散,把受伤的旻公晒在了中间,真就腾出了块丈许宽的地方来。
见到众人都退在了一旁,旻公脸色一白,他回头看着快到了眼前的徐公,一咬牙,脱下外袍系住了伤口,返身盯向慢慢行近的徐公。
“呵呵,旻公,你堂堂一介大宗师,竟然向个武将求救,真真可笑之极!”徐公说着话,已经踏入了圈中,他瞟了眼双目腥红的旻公,冷笑道。“失德之人,必会众叛亲离,旻公,今日之劫,全赖你贪念所致,既是助纣为虐,死不足惜!”
徐公说罢,猛然自原地弹起,向着握着剑指向他的旻公便扑了过去!
高手过招,如同风起云涌,旻公虽然受了伤,却仍是动作利落,和徐公拆招,众人只见剑影,不见两人的招式,兵器带起的劲风直带得沙尘飘飞,打在人脸上,也是生生的疼。
梁军又向后退了些许,直把那包围圈开出了一道口子来,两人你来我往,看得那些梁军都傻在了当场,哪里还顾得上那边的战场?
大道上那几匹马奔到了杀场中,七八个青袍老者骑马自战场上横穿而过,把那些游侠宗师扫荡了一番,不到一盏茶时候,只剩下了在梁军中开战的旻公。
见到外头平定了,叶子仪从茶寮里溜了出来,小跑到公子成身边,紧紧地攀住了他的手臂。
看着远处还在与旻公争斗的徐公,叶子仪担忧地道。“徐公年纪大了,与那人过招,实是有些吃亏,咱们要不要助他一助?”
“徐公乃是当世的大宗师,你要如何助他?”公子成握住叶子仪微凉的小手,轻声道。“抱歉,为夫思虑不周,让你受惊了。”
“说这个做什么?要说起来,是我不该让马车快行,咱们若是慢慢地来,想是也不会折损这么多卫士。”叶子仪轻叹了声,靠在公子成手臂上道。“随我来这里的护卫伤了二十多个,若不是我用火烷布做了护具,怕也有人丧命了。”
“这些都不必介怀,你可曾伤着?”看着眼前一脸惋惜地看向空地上栗衣尸首的叶子仪,公子成伸手一搂,将她纳入了怀中,温声道。“不要看了。”
“这些都是我带过的,想不到刚刚出来就……”叶子仪说不下去了,喉头一哽,转身窝进了公子成胸口,低低地啜泣起来。
“子仪,既是战事,自会有伤亡,他们为护主而死,当是死得其所。”公子成边劝着叶子仪,边观察着对面梁军的动静,看到那梁将只站在军士后头看两个高手的热闹,禁不住眉头微皱。
“夫人快莫要伤怀了,你且看看,这梁人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的好似是来瞧热闹的?”拂右看着对面那些梁军,一脸的牙疼模样,左瞧右瞧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叶子仪闻言,赶紧擦干了泪水回过头去,她还没看清那梁将的模样,却见那边徐公翻身跳出了圈外,捂着的胳膊一片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