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胡须道:“方才你为何在堂外喧哗?你知道这里是那里么,就如此的放肆?”
“我知道,这里是安平县的府衙,您是安平县的父母官。”秦铮眼睛直直看着县令,一字一顿,不卑不亢的说道。
“哦,你也知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如此无理?若不是念你还小,我早就把你拖出去打几板杀威棒。”县令语气沉顿,看了一眼坐在堂下那人,深吸口气。神色间明显在压制怒火。
秦铮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他怒的不是县令的言语,而是堂下那个不足十三四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衣服破破烂烂,即使有错,有能有多大的罪过?如果不是官欺民,又能怎么解释?
秦铮缓了口气,到了县衙,有什么怒气都不能发作,秦铮傲气的昂起头,正待他要发话,忽然自己的衣领被几双手微微牵动,原来是那几个少年,他们见秦铮有点失礼节,便拉了拉秦铮衣角,想要提醒一下他。
秦铮不理,他们惧怕堂上的威严气象,所以嚅嚅懦懦的吱了几声,便做贼一般退到门口,扒着门缝向里面瞧着。
秦铮跪在地上,咬着牙忽然神情严肃地道:“老爷,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老爷赐教。”
“哦?”县令手抚胡须,微微颔首,”他对秦铮的言行早已心生不满,语气也不免有些生硬:
“你有什么事情不明,要向我请教?”秦铮深吸一口气,然后才道:“老爷恕罪,我只想知道,那堂外的小女孩到底犯了什么错,要遭受如此的酷刑?”秦铮尽量使自己说话不露出怒色。
堂外的鞭挞声止住,那试图嘲笑秦铮的大汉,听见秦铮的话。也不禁探头向里面望去。
秦铮声音不大,但句句铿锵有力。仿佛每一句都回荡在这大堂之上。县令不禁皱起眉来,冷冷道:“那孩子小小年纪便行窃盗之事,按我朝律例,该打三十大板。”
“哦?”秦铮眼睛睁圆,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秦铮又道:“那她所偷何物?”
“他偷了邻居家的一石米,而且此事她也已经承认。”
秦铮听了怒不可遏,不禁看着眼前的县令冷笑道:“仅仅是因为一石米?大人,您难道没看见,堂外的女孩衣衫褴褛,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这一石米或许仅仅是为了饱腹而已!”
县令听闻怒气冲顶,手指着秦铮额头喝问道:“放肆!我难道要你小子兴师问罪?”
秦铮站起,挺胸昂首。对于眼前的威势不为所动,义正辞严的大声道:“大人做这样的刑罚未免太不尽人情!”
“我不尽人情……我不尽人情?朝廷律例在哪里,我也只是依法办事!”县令额头冷汗直冒,甚至说话也不没有原来这么理直气壮。
秦铮冷笑着看着大堂上的县令,这县令不讲情面也就罢了,但是仅仅为了一石米就对一个尚为成年的孩子大动刑罚,确实太过冷酷。
“反了反了,来人呐,把他拿下!”县令开始慌了起来,急忙令左右要将秦铮拿下。
“慢!”秦铮手臂微挥,眼望着县令,眼睛露出怒火道:“是不是也想将我拖出去打几十大板?我倒要问问,假如那堂下是您的女儿,你还会这么做吗?”
秦铮说着咬牙道:“你不为黎民百姓做主,还算什么老爷!”
“我是这里的县令,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县令怒目横眉,却不想情急之下竟喊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数双眼睛直直的看着端坐大堂的县令。
这样的话,确实有失身份。
秦铮听到此处,顿时气得有些眩晕,难道一个人的地位卑贱,就可以任人欺凌么?何况那少女还不足十三四岁的年纪,如此小的年纪,这县令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他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突然激愤而起,秦铮实在气得血气冲脑,再也忍受不住,怒喝一声道:“你这狗官!”
秦铮大步向前,上前一把将县令的官帽扯下,然后丢掷在地上用脚砰砰砰地踩着这代表着一县之令的官帽。
众人齐齐睁大双眼,极度骇然的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少年。
空气凝结到一种恐怖的程度,只有秦铮清脆的踩踏声伴着众人怦怦的心跳声。堂外原本呼啸的大风在此刻也被迫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一下一下,仿佛震啸雷鸣。连那在一旁扇扇子的青年也不禁怔在那里,拿在手里扇子也差点点抖落在地。骇然的看着秦铮的举动。
谁能想到,秦铮就在众人惊鄂的目光中将曾经高高在上县令的官帽就这样踩个稀巴烂!
连那原本嘲笑秦铮的大汉手中的刑杖也掉落在地。
半响——
在一片寂然的环境中,有一道听起来十分刺耳且突兀的声音,在可怕的寂静中也显得极度刺耳,一人竟站起拍掌叫好:“好小子!”这人就是方才坐在县令旁边的青年。只是这青年的声音实在令人突兀和震惊
然而更加令人惊鄂的,是县令的反应。
县令楞怔半响,嘴巴张的极大,眼睛更是急转不停,脑中思维急转,本来这件事他就收了别人的贿赂,不想中途却发生这样的事情,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旁师爷急忙捅了一下胳膊。
县令忽然眼前一亮,拳头用力的想下一捶,桌子发出砰然炸响,紧接着那县令忽然拍桌大笑了起来,笑声豪放不羁的走到秦铮面前,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官帽踢飞,好像踢的是别人的帽子。然后拍着秦铮的肩膀大声笑,仿佛让不如此狂笑别人听不见似的。然后点头道:“不想我安平县,竟有如此胆气过人的儿郎!”
青年哼了口气,心里暗想这县令的心眼,竟如此阴险毒辣。
县令哈哈大笑,借笑声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和虚伪。只是在秦铮眼里,真正为民做主的官,才是好官,像这样靠欺压百姓满脸虚伪狡诈的人,哪怕他身居高位。也一样会让人唾弃和厌恶。秦铮若不是实在气得昏了头,也不会做出这有可能惹上杀身之祸的事情来。
秦铮虽然心里冷笑,但一想到堂外,少女,心里不禁一阵酸楚,身举高位的官人,哪里会管老百姓的死活?
但今天若是得罪了,恐怕以这县令阴险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吧?秦铮想完叹口气,进而说道:“只希望老爷以后,能够宽厚待人,放过堂下的少女。如果老爷还不满意,秦铮这条命要杀要剐,任凭老爷处置!”县令听闻秦铮冷冰冰的言语,顿时脸色僵住。站在秦铮的身旁竟不知如何是好。
秦铮毫不留情,丝毫不给县令台阶下。县令向两旁使个眼色。两旁衙役会意,顿时准备将秦铮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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