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一看银子,将桌上的银子收进手心,笑着说道:“小伙子,实不相瞒,对于这个镇子我还真不怎么了解。不过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你可以去问他。”
老板说着朝远方的一个小棚子指了指,段风向远处一看,那是一个只能容纳两张小桌子大小的草棚,棚子后面有一个小茅草屋,屋子里透出微弱的灯光,在微风的吹拂下,好像随时会熄灭一样,灯光旁边做着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头。这样一件破旧的茅草屋,镶嵌在街道两旁高大的楼宇之间,显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段风问到:“他是谁?”
老板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反正从我来这里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这里的人都叫他老馄饨,谁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据说这个镇子刚刚兴起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否则他怎么能在这繁华的街道上有这么一间草屋呢?你要知道,这条街道上的房屋当初那可是价值连城啊。”
段风看了看老头,只见老头不时用手中的剪刀去剪断燃尽的灯芯,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并没有客人前去光顾他的馄饨摊。
段风和韩青谢过老板离开茶铺,来到馄饨摊旁边,老馄饨一看有客人来了,马上晃晃悠悠的挪到两人身边说道:“不知二位客官要什么馅的馄饨?”
段风说道:“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客商,只是对本镇略感好奇,想来向您打听一些事情?”
说着,段风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进老馄饨的手里。老馄饨捏了捏银子,转身搬了把凳子坐了下来,段风和韩青也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老馄饨用低沉的声音问到:“你们想问什么啊?”
段风问道:“您可以跟我们讲讲这个镇子的故事吗?”
老馄饨停顿了一下,轻咳两声,说道:“这个镇子说起来那可就话长了,从何说起呢?”
段风说道:“那就从这个镇子的来历说起吧。”
老馄饨用混沌的双眼瞧了瞧两人,想了想说道:“这个镇子啊,据说当初这里是一个军营,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整个军营的人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据说是连夜换防,到了其他的地方。但是,军队走后,就下了营房和大批的生活物资,后来整个营地就被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占领,再到后来,这里成了一个商道,不断有押运黑铁矿的车队从这里路过,渐渐的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
老馄饨用简练的语言将五里镇的历史讲了出来,说完,老馄饨拿起桌上一把没有嘴的酒壶喝了口酒,而后转身侧面对着段风,一副送客的姿态。
这显然不是段风想要的答案,段风感觉到这个老头明显是在敷衍自己,但是自己有不好明说。突然,段风问道:“老人家,您有没有听说过欲灵啊?”
老馄饨摇了摇头,随手拿起剪刀剪了剪灯芯:“没听说过。”
段风想了想,觉得自己的问题是不是不对:“听说这些东西靠吸食人的灵魂为生。”
老馄饨手里的剪刀突然定住不动了,段风一看,觉得老头肯定有问题,于是又说道:“来的时候我们碰见一群欲灵,不过还好我们幸运,成功躲过了它们。”
老馄饨突然转过身来,注视着段风,段风走过去坐在灯的对面,老馄饨下意识的将油灯挪到段风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会,老馄饨嘴里默默发声:“怎么会这么巧?不可能啊?”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段风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什么这么巧?”
老馄饨咳嗽了一声,目光呆滞的坐在凳子上,良久之后才问道:“不知公子从何而来啊?”
段风说道:“我们从凤凰城而来。”
老馄饨抬头看着段风,叹了口气:“听说凤凰城城主是一个叫段天德的人对吗?不知这个人现在如何了?”
“你认识他?”段风激动道。
老馄饨并没有回答段风的问题,继续问道:“不知道他为人如何?”
段风感到很疑惑,这与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联吗?难道此人认识自己的父亲,但是为了能够得到答案,段风还是回答了老馄饨的问题:“段风大人为人刚正不阿,廉洁奉公,下恤百姓,深受百姓爱戴。”段风叹了口气,“只不过后来为奸人所害,已经离世了。”
老馄饨听后,看着段风,许久没有说出话来,说道:“哎!真是可惜啊!”
段风看了看老馄饨:“老人家认识段大人?”
老馄饨摇了摇头:“只是听说过而已,无缘一见。”
老馄饨侧过身子,手里拿着那把破酒壶不断往嘴里倒着酒,没再说话。段风看着老馄饨的侧脸,觉得也问不出什么了,感到有些失望,于是准备起身离开。
这时,老馄饨突然起身伸手拦住段风,速度之快让段风猝不及防,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异常坚定,身形也比刚才显得硬朗的多,完全不像刚才风烛残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