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惯帝云嘉那个人的行事风格。”良久,欧陆才冷冰冰道,“他让自己弟弟跟着你,还有那么多保镖和眼线,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掌握之中,这对你,还有厉承勋,是很不利的你知道吗?”
叶悠然愣了下,“小司他不是这种人……”
说到后面,有些底气不足了。
旋司是很单纯,可是他背后那个人就复杂了去了,而且,那些保镖都是他派来的,只听帝云嘉一人的。
叶悠然一日被旋司跟着,就一日没有隐私可言,旋司再守口如瓶,帝云嘉也会了若指掌。
叶悠然扶了扶额头,“是我疏忽了,勋勋也没跟我说起这一层利害,怎么办,我现在拒绝旋司就太不厚道了。”
勋勋两个字,让欧陆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意味,再开口的语气,就缓和了许多,“没事,承勋既然没有反对,就说明他做好了万全准备,而且,跟旋司结交,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过是失去一点隐私,有旋司跟着,即便是我父亲,也不敢轻易动你,你安全,承勋才能放心的去做别的。”
叶悠然歉疚的看向欧陆,“我还是道行太浅,做事欠考虑,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无所谓。”他道。
顿了下,他从视后镜里看着叶悠然道,“我们是朋友嘛。”
叶悠然莞尔,“既然事已成定局,你以后别针对旋司了,你这样的性子,也就是适合当个大头兵或者警察,要不然很会得罪人的!帝云嘉什么人啊,你也不怕他保护你啊!”
常年冰冷无情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欧陆道,“我靠本事吃饭,求不着他,而且,他想动我之前,也得看看是不是可以承受动我的后果!”
这话可就嚣张了,不过,他也有嚣张的资本,他们这几个兄弟,众志成城,还真不是可以轻易被人欺负了去的。
末了,他问,“大头兵是什么鬼?我长得壮,你还真和他一样认为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
叶悠然轻笑,“没有没有,你要是头脑简单,你也当不了特案组的队长啊,我是说权谋,你不适合跟人耍心机,不是说你笨,是你根本不屑于,你这样的男人,放在古代就是行侠仗义的大侠,海阔天空,快意恩仇。”
欧陆的嘴角,微微的挑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无意识的紧了紧。
没错,他不是不会,而是不屑,他从来都认为,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就该把身心奉献在有意义的地方,他从小,就有个梦想……
“一寸山河一寸血。”
叶悠然喃喃自语。
嘎吱!
车子猛然刹住!
叶悠然握着车顶把手才稳住身形,一脸惊魂甫定的望着他,“怎,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看向前面后面,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他,这么突然,是怎么了?
欧陆扭头看着看她,“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叶悠然一怔,随即明白了,“你的梦想,不就是拿命护国的山河梦吗?这很难猜吗?”
欧陆的喉结上下滑动,看着叶悠然的眼神,有了质的变化。
可是叶悠然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只觉得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专注,她纳闷的问,“我说错了什么吗?”
视线里,猛然看到她手上的纱布被染红了,他陡然清醒过来,“对不起,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叶悠然的手心刚才有种撕裂的痛,知道是伤口重新裂开了口子,但她觉得不碍事,“我回去重新上药就行了,没事的。”
欧陆弯腰打开副驾驶位前面的储物柜,拿出一个医药箱,打开,里面没几样药,而且都是过期的。
“走吧,真的没事。”后面有人在狂按喇叭,他把车子停在了路中间。
欧陆又看了眼她的手,踩下油门,一只手戴上蓝牙耳机,“二哥,来一下久尊。”
久尊?
叶悠然猛地想到了什么,“厉承勋让你带我去久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不能回家?”
“他说他会亲自告诉你,你不要着急。”
“哦。”
叶悠然虚弱的靠在后座椅背上,心里七上八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受伤了吗?”叶悠然抚着心口问。
“没有。”
那就好。
叶悠然长吁一口气。
车子很快到了久尊。
从电梯里出来,叶悠然寻找着厉承勋的身影,他正好从浴池里走出来,身上只穿着一条泳裤,擦着头发,抬眸瞥了过来。
叶悠然上下打量他,他身上并没有伤,她一颗心落回肚子。
“让你送她过来,你还给我弄伤了。”厉承勋一眼,看到了叶悠然渗血的纱布,冷冷睨着她身后的欧陆。
她昨晚难受,他哄她哄到后半夜,本以为今天会好一些,没想到,还更严重了。
欧陆道,“抱歉,车子刹得猛了。”
正说着话,宇阳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二话不说打开医药箱,看着叶悠然的伤口,“撕裂了,需要缝针。”
伤口不深,但是有点长,本来长得差不多了,二次撕裂,就没那么容易愈合了。
如果不缝针,伤疤会很难看,将来整容也不可能完全消掉。
欧陆蹙眉,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厉承勋没好气看他,宇阳轻咳一声,“孟廷礼他们在包厢里,欧陆你先过去吧。”
欧陆回身走入电梯。
厉承勋将毛巾缠在腰上,走到叶悠然身边坐下,看她的伤口,眼底弥漫的怒气更盛了。
可惜供他发泄的人被宇阳遣走了。
“你去穿衣服,别感冒了。”深秋的天气,凉意沁人。
厉承勋看宇阳拿出缝合的工具,又看了眼叶悠然养得雪白的皮肤,心里有点发憷,看不下去,只恨不得这伤口长得他身上,他低声叮嘱了句,“轻点。”
赶紧起身离开。
叶悠然和宇阳相视一看,叶悠然笑了笑,宇阳道,“最多三针,忍一忍,我很快。”
叶悠然之前有过一次缝合经历,两三针,是不需要打麻药的,缝针的痛,跟打麻药差不多了。
而且宇阳速度真的很快,几秒钟就结束了,叶悠然疼出了一身冷汗,但她咬牙忍住了。
“好了。”
宇阳话音一落,厉承勋就推门走了出来。
身上还是那个浴巾,根本没去换。
刚才肯定是躲在门口挨时间去了。
叶悠然本来还在痛呢,看到他眼里露出的心焦和担忧,痛也不觉得痛了。
宇阳一走,厉承勋就将叶悠然抱到了腿上,用纸巾给她擦掉头上的冷汗,安抚的吻了吻她的脸颊,“一会儿不在你身边,你就不照顾好自己,你说,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
叶悠然用另一只手掐了下他的胳膊,好硬,愣是没掐进去,厉承勋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笑了,“气什么,我又没打算瞒着你,不过是瞒了半天时间,这到了晚上,还不是乖乖的跑过来跟你说了?”
“到底什么事啊?我今天一天都在担心,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勋勋,你在外面做事一定要格外小心,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看到你被人伤害。”
她的手,沿着他肩颈线条,来到他脸颊上,这里,被薄书容打了一巴掌,那是他母亲,她不能说什么,所以更加心疼,身为母亲,就可以随便打人吗?过分!
做错事情的,从来不是厉承勋!
她自己不洁身自好,还来怪自己儿子疏离她?
怎么会有这样当妈的?跟封艳真是有的一比!
厉承勋的掌心,盖住她的手背,“老婆揉一揉就不痛了,别伤心了,我从小到大挨的打多了去了,我爸……”
看到她通红的眼圈,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似乎不太适合这会儿提起,他转而又道,“想不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要太激动,有我在,什么事都可以解决。”
叶悠然点头,“只要不是你和尧尧出事,我都不会激动。”
可是,下一刻,她就知道她把话说得太满了。
“厉绾被欧家的人带走了。”厉承勋说道。
“什么!”
叶悠然下意识站起,额头狠狠顶住了厉承勋下巴,他痛得吸了一口冷气,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给她揉弄泛红的额头,“说了不激动,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就一惊一乍的了?”
“我,我能不激动吗?那是绾儿呀!是你哥的女儿呀!欧白姗怎么能这样?她到底要对绾儿做什么?她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吧?”她可是厉绾的生母!
看他嘴唇上被磕了一个口子,叶悠然愧疚不已,伸出舌尖舔了舔。
厉承勋眸光一深,托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气喘吁吁的放开她,厉承勋的拇指将她唇上的一点血迹抹掉,“你见血,也要我见点血,心里才觉得公平,嗯?”
叶悠然嗔他一眼,厉承勋笑着说,“是我觉得这样才公平,不然,看你流血,我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好,夫妻之间,就该同甘共苦,你以后记着,你哪儿受伤了,我也不会让自己干巴巴看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