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的治疗手段之一。
于是我从顾澜依着手,联合了一批艺术家、策展人以及画廊负责人探讨方案的可行性,他们都表示愿意提供支持,这让我有了更强大的动力。
简言之,我们为患儿提供绘画的教材和教学,并配合专业心理学家辅助治疗。在这个过程中,患儿形成的作品交给我们来运作。
我们通过举办展览以及慈善拍卖,甚至让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邀请患儿加入,融入他们的思想和创意,以此带动社会关注度。同时,艺术家直接面对的收藏家们大部分都是企业家或者明星,掌握着一定的社会财富。而他们也乐于做公益提升形象,就能够帮助患儿及福利机构。
当然,说起来简单,为了让这个项目能够顺利通过审批并且具备可执行性,我们付出了许多努力。
为了让董事会审批通过,项目还要考虑盈利模式,这是最让我费神的,好在最后得以成功解决。说起来,要感谢我的志愿者们。
由于ptsd并不是不可治愈的疾病,过往病史中就有许多康复的案例。在项目前期策划时,有一位圈内知名的艺术家找到我,说她也曾是ptsd患者,她愿意无偿为我们提供帮助。之后像她一样的人出现得越来越多,星芒计划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将点滴光芒凝聚成满天星辰。
按照既定计划,我们已经分批分人次走访了多个地区的ptsd福利机构。
我和乔锐将在三天后带着小组志愿者,前往位于云贵交界处的边陲城市宁安去调研。
听说那里因为处于三不管地带,治安和经济发展都相对滞后,年轻人要么外出打工,要么偷渡到临近国家去寻金,当地的留守儿童一多,便会引发一系列社会问题。
三天后,我在即将抵达目的地的飞机上听到空姐甜美地解释说,由于目的地突遇雷雨天气且将持续大暴雨,飞机将被迫改降春城机场,请乘客们予以理解。
不理解能怎样?
最后我们选择坐大巴前往目的地宁安镇。
我没想到会途径滇南,更没想到司机在这里对我们说,他刚接到通知说必经之路的一座桥因为大暴雨塌了,今天所有的车都通不过去。
他让我们下车,找地方住一晚。
我顺着要去的方向张望,远处黑云压城,隐约可见有闪电穿破云层直劈而下。
广播里响起紧急预警,好在我们这边没事。
这让我想起三年前,江城经历的那场特大暴雨。
等我回过头观察周围的情况时,居然看到了半山腰的一大片向日葵。
这个季节它们的花盘还很小,并没有上次来时那样壮观。
乔锐问了路,说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可以去那里住一晚上。
我知道那个小镇,我去过。
孟涛的汽修美容连锁店进展如何了?虎子该上四年级了吧?娟儿……
“骄阳,发什么愣?”乔锐喊我,我回头瞥了眼上次来时的民宿位置,应了一声,就去追赶上大部队。
到达镇上时,才下午四点。
同行的志愿者们把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当成了旅行,结伴出去逛小镇。
乔锐拿着相机来找我,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采风。
我说不想去,他也没勉强,就被志愿者们拉走了。
他清楚我私底下阴晴不定的性格,有时候喜欢热闹到发疯,有时候恨不得独处一个世纪。
他们走后,我出了门。
小镇不大,那棚户区却已经没了。
当我看到一辆出租车经过时,我鬼使神差地拦下来,说出一个地址。
我居然没忘。
既然有缘路过,不妨就来看看吧。我心想着。
问师傅多久能到,他说快点开差不多五十分钟。
山路颠簸,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第一时间下车干呕。
“一小时后你来接我吧,我付往返车费。”我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对司机说道。
他说好,下山去拉两趟活就回来。
风乍起,春夏之际,蔷薇傲然开放,爬满屋顶,在玻璃墙的四周垂落。
在夕阳的余晖中,这景象,美艳不可方物。
双层的设计错落有致,第二层的平台延伸出来,做成了三面玻璃的阳光房。
我看到里面的陈设和当时那个男人给我看的照片一样,里面还有一张像秋千一样可以摇荡的躺椅,铺着垫子,放了两个靠枕。
看得出经常有人来打扫整理,一楼前的院子鲜有杂草,鹅卵石小径也很干净。
我站在门口,没有钥匙,试了下指纹,打不开。
还剩最后一个办法,我输入了他常用的密码,是我的也是他母亲的生日。
听到开锁的声音。
我把手搭在门把上,站了整整有五分钟,才终于推开,走进去。
扑面而来是日暮时分,阳光的味道。
放眼望去,木质的灰白色地板干干净净,拼凑起的图案像白桦树的年轮。
洁白的墙面上挂着铺满色彩的画作,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简约的白色灯具,湖蓝色的沙发,原木色系的书架茶几,还有蓝绿和鹅黄搭配的窗帘纱帘,图案充满异域风情的地毯,让整片空间在薄暮的余晖中更显温暖,宁静。
当我踏入时,扭头便看到通往二楼楼梯的侧面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
还有,被套在一旁衣架上那套我只穿过一次的婚纱。
它高挑地立在哪里,鱼尾拖地,就像在注视着我。
那一瞬间,我有些呼吸不畅。
我惊惶地举目四望,甚至一度怀疑,那个男人会突然从某个房间走出来,对我说一句“好久不见”。
那是他的风格,对么?
如果,我该怎么做?继续打他,还是转身就走?
或者就告诉他,我的丈夫正在山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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