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不恶心?你们男人都这么自以为是吗?觉得自己是情圣?让兄弟照顾前女友?三观去哪儿了?他是不是觉得我离了他就没有别的男人爱了?我告诉你,请你转告他,我三十岁肯定嫁人!”话说得太急,我一度有点口渴加缺氧,顺便把剩下的半罐啤酒又喝了。
“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你懂个p啊!你懂的话,会放任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在一起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顾澜依的那点小心思,装情圣和装逼一样是病,传染!”我吐了一圈烟雾在蒋豪城脸上,看他紧缩的眉头,忍不住笑出声。
蒋豪城最终没爆豆,他这么严肃认真的脸还真是少见,但那表情倒是让我产生一丢丢的心虚。
他径直走过我身旁,与我擦肩时低声道:“我和你一样,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没法转告他。”
我听到大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摁灭手中的烟头。
屁话。
杨不悔睡得香甜,我站在次卧的门口看她蜷缩在床上的身影,不觉又想起她们一家人的遭遇。
一年半前,江城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国的拆迁伤人案。
由于拆迁户和开发商发生矛盾,开发商为了赶工期加快拆迁进度,因与拆迁户沟通无果,于某日夜间演变为聚众闹事。
混乱之下,腿脚不便的杨叔叔被推入挖掘机下,当场不省人事。
由于夜间照明差,司机在不知大车下有人的情况下倒车,杨叔叔当场毙命。
发现杨叔叔的尸体后,刘阿姨突发急性脑溢血撒手人寰。
当时的杨不悔正在外地集训,等她和广哥赶回来时,一切都晚了。
我还记得兄妹两跪在父母的灵柩前,杨不悔的眼泪一直流到干涸,嘴里不停地叫着爸爸妈妈,情绪几近崩溃,而广哥却在狠狠地磕了三个头后,直接去找开发商算账。
我利用媒体资源,也找林源通过社交平台的运作想要引起社会关注,造成一定的社会影响。
可李氏集团的当家李鸿运作为商界政坛代表,轻易地便把这件事带来的恶劣影响压制最低,到最后甚至还有水军出来洗地,给杨叔叔和刘阿姨泼脏水,说他们谈心,为了钱命都不要。
最后审判的结果,只有司机承担责任。
开发商仅负一部分连带责任,这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无关痛痒。
所以就有了广哥堵在李鸿运的别墅门口意图行凶。
幸好在保镖的拦截下,没有闹出人命。
刘律师尽最大努力给广哥减轻刑罚,最终被判劳教三年。
作为一名曾经的人民警察,哪怕只是劳教一天,对他而言都是毁了自己的前途。
但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无力回天。
然而让我意外的事还在后面。
当杨不悔背着我入职陆行琛的公司并且成为他的秘书,和他一起出现在秋季拍卖会时,我恨不得把她当场大卸八块!
我知道她是为了报仇,她想借陆行琛的手,拿到李氏的犯罪证据,将其连根拔起。
可她这么做,想过广哥的感受吗?
广哥对这个妹妹视若珍宝,如果他知道不悔走出这一步,我真怕他为了跑出来阻止而在监狱里袭警。
可杨不悔先斩后奏,我不得不选择帮她瞒着广哥。
同时我找到楚靖南,让他帮我。
楚靖南在考虑了三天后,提出唯一的要求是,不能让李语彤卷进来。
李语彤本来就没有直接参与家族企业的运作,我答应下来,但忍不住好奇,我问他原因。
楚靖南自嘲地笑:“就当为了那两个孩子吧。”
我沉默。
许久之后我才知道楚靖南竟然是李语彤的初恋,也是唯一一个让她怀过孕的男人。
依着李语彤的性格和聪明,是不会轻易允许男人这么做的,所以当时间让我不断成长之后,我也明白她对我的恨意并不仅仅是单纯的嫉妒我比她优秀。
这一切的基础,都源自她对楚靖南的爱而不得。
尽管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父亲的从中作梗,但她无力对抗父亲,又感受到楚靖南对我的感情,于是所有的矛盾和怨念便都指向了我。
面对我们多人联手,楚氏借商业合作并且从其他供应商处搜集到多方资料,而陆行琛也掌握着李家的大部分投资信息,半年后,我们终于检举成功,让正在仕途平步青云的李鸿运身败名裂。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许多事,有意料之中,也有意料之外,兜兜转转,让我相信世事无常。
从那时候开始,李语彤便开始了对我和杨不悔的报复,但在我们看来,那只是可笑的蝼蚁之力。
江城最牛气冲天的李氏集团,一夜之间崩盘,李家人心惶惶。
那一天,杨不悔终于卸下了她所有的伪装,抱着我,却没流一滴泪。
自从叔叔阿姨走后,我再没见她哭过。
而我呢?自从那个人离开后,我也忘记了该怎么哭。
杨不悔看着我,说谢谢。
“你从决定接近陆行琛开始,就刻意疏远我,想让我别卷入你的恩怨里。现在,终于肯认我这个朋友了?”我不动声色地对她说。
她苦笑一声:“我只是觉得,不再配和你做朋友。那时候我想不出更好更快的方法去报仇,朝夕间我失去了所有亲人。我做了以前自己最看不起的事,我把自己推出去,用我的尊严做交易……”
“好了都过去了,别说了。现在你可以离开他了。”我说道。
杨不悔略作沉默:“嗯,我准备去澳洲。”
“好,放心地去吧,广哥这儿有我呢。”我拍拍她的肩膀。
时间让我们成长,终究铸就我们抵挡风雨的铠甲和翅膀。
经过长时间的调查、庭审、上诉环节,李鸿运终于锒铛入狱,李氏集团倒台进行资产清算,杨不悔办好各种手续后,如愿远走他乡。
她走前,我们去了最好的文身师傅那里,在后背留下对方的印记,也遮住了我三年前留下的伤疤。
可据我所知,她在那边儿过得并不安生,总有人时不时地飞去,扰她清净,打都打不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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