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权力和金钱的衍生物,往往就是针对某个人或者某一群体的特权。哪怕对象是作为韩国第一女子大学的梨花大也是如此。
在韩国上层社会一些特定的小圈子里,没人会认为在韩国这块地盘上,韩家的大小姐会不够资格在梨花大拥有单独进行辅导的权利,在他们眼里,哪怕韩怛平时不去梨花大听课,获得一张梨花大的毕业证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所谓的高等学府,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公平是一定规则里的公平,对于根本不在规则里的人来说,自然就谈不上什么公平不公平,什么样的地位配什么样的待遇,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没什么好说的。
据说韩琴瑟原先在首尔大也是要进行单对单的私人辅导的,只是她的外公,那位在韩国上流社会连名字都令许多人讳莫如深的李老爷子也许是想到了韩家大小姐曾经悲惨的结局,并没有像当年对待女儿那样把孙女也从普通人的群体中彻底隔离出来,就任其如同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孩一样,带着脸上那块生下来就有的难看红斑,一边遭受旁人的白眼与议论,一边坚强地完成学业。
温室里的花朵你保护得再好也无法一辈子将她捧在手心里,总得经历些风吹雨打才能变得坚韧起来,这是李载当年付出那个让他毕生铭记的惨痛代价之后才领悟出来的道理。
只不过,虽说当初凡是和韩家大小姐有过接触的人都会被里里外外地查个清楚,但朴不花等人却唯独对大小姐的那些私人教师没怎么上心。
原因大抵是因为大小姐当年执意违抗老爷子的意思,既不愿意去家族子弟指定的学府世宗大学,也不愿意去学老爷子希望她学习的什么金融、商业管理之类的专业,而是一门心思地对娱乐产业格外感兴趣。
主人家的事情,作为属下自然不好掺和,这是人家父女俩的博弈,自己等人偏向哪边都不讨好,索性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眼不见心不烦,不去过多插手干涉,免得又惹大小姐心烦。
可朴不花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等人这个小小的不留神,竟然就漏过了像韩以诗这种重要的人物。
当从金至云口中得知这个当年为了私教费一口就答应下来私自教导大小姐如何编写剧本的女学生和大小姐似乎私交甚笃的消息以后,急于求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猜想的朴不花甚至都来不及用竹剑狠狠抽这家伙一顿,心急火燎地就从金至云的剑道馆跑了出去。
到目前为止,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朴不花急于了解韩宇的目的是什么,包括韩宇本人在内,也是同样的困惑。
本来在接到这位自己只在《思悼》首映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打来的电话之后,韩宇的心里面就已经够惊讶了。
结果等到他和朴不花两个人在一家位于江南区的高级茶室里坐下的时候,他又进一步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家茶室明显不简单,这一点韩宇光是进门前看看人家足有四层空间的大楼就知道了。
谁家的茶室会单独买下一栋四层楼的大楼?更别说还是在首尔江南区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
不过这家茶室不简单,朴不花的背景就更不简单了。
一路走上来,四层楼的茶室除去服务人员以外,看不见一个外人。
生意再冷清也不至于一个客人都没有,韩宇更愿意相信这是这位今天突然请自己来见面的老人弄出来的手笔。
就是不知道这是他有意摆出来给自己看,还是无心之下的举动。
不得不说,这番架势确实加重了韩宇的好奇心,甚至就连前不久刚被告知自己可能和理查德他们半斤八两的沮丧都暂时被忘却了不少。
他和朴不花谈不上交情,双方至今说过的话拢共不超过五句,那么对方找上自己的理由是什么?是什么事情需要摆出这样的阵仗?
韩宇心中满盛着疑惑和猜测,面上却没有怎么表现出来。
他在等朴不花自己主动开口。
果然。
还没等两个人把面前的第一盏茶喝完,朴不花就表现出了一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那杯由人家茶艺师精心泡制出来的茶水恐怕都没沾到这位老人家的嘴唇,就被心不在焉的朴不花给放到了桌上,而后,那双眼角细纹层叠的眼睛就以一种韩宇看不懂的复杂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刚刚经历了人生大落的韩宇觉得自己现在应该也算看淡一切了,就决定先安安稳稳地把自己杯子里的温热茶水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