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人类应该把发展的第一目标放在研究生命科学上,要多方出击,勇克长生不老的难题!”
演讲通过互联网传播之后,水星人都误认为,教授是要让哲学家来管理这个世界,颠覆水星的民属和自由。一时间,网络上针对楚斯的谩骂铺天盖地。
骂的好听点的,说他是为哲学这种不实用的学问站台,是跳梁小丑,是故作惊人之语。不好听的,直接把他与某些网络红人相提并论,称他为“某某姐姐的教授”。
演讲结束,一挨走出会场,教授立刻被记者们包围。
有记者风趣的问:“教授,人类连前列腺肥大这样的小病,都没有把握完全治好,更别说癌症、艾滋病了,你认为你说的方向是靠谱的方向,你说的目标是一个能实现的目标吗?”
教授知道与不通道理的人是很难讲道理的,他也懒得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他一边走一边反问:“你是娱乐时代的记者吗?”
那记者不懂教授的意思,老老实实回答:“我是健康时报的记者。”
教授一脸严肃的说:“也许你换个工作更有前途。”
“这个,”那记者一脸蒙圈的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人群中有人接过话说:“教授,你真是一个风趣的学者。但是你确实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呢!”
“风趣不是对一个教授最好的评价。”教授停下脚步,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说:“想飞就一定要长出翅膀吗?想长生不老就一定要等到攻克癌症、艾滋病之后吗?也许绕过癌症、艾滋病这两块小石头,生命之路会更加宽广平坦呢?”
一个金发黑眼的记者问:“如果人还会被病死何谈长生不老?”
“即便人不会病死,还会有冻死、饿死、战死、灾难死亡,那么是不是永远不用谈论长生不老了?”
楚斯明白,如果不认真回答几个问题,是很难走出这个包围圈的。他站了下来,勇敢的选择迎接挑战。
有记者问:“教授,你真的认为,人可以长生不老吗?”
教授回答:“有理想才有未来,人类如果没有想飞的愿望,怎么能制造出飞机呢?!”
“可是,”那记者紧追不放,“长生不老人人都想,可是几千年过去了,为什么我们至今也活不到一百岁?”
教授说:“几千年在历史的长河中是非常短暂的,你敢预言一万年甚至一百万年以后的事情吗?”
教授润了润嗓子说:“如果本来通过努力,在几百年甚至几十年之后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因为害怕失败我们没做,那与渴死在没鱼的河边有什么两样?”
“渴死在没鱼的河边”是水星的一个典故。说的是一个孩子要穿过一片有毒的森林,父亲交代他说,渴的时候要挑有鱼的河饮水,没鱼的河水一定有毒。后来那孩子迷路了,三天没有找到水源。也算天无绝人之路,在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条很小的小溪。他拼尽全力爬到溪边,但见小溪内蝌蚪成群,却没有一条小鱼。那孩子看了半天也没有勇气喝溪里的水,最终在犹豫不决中死去。
一个记者理直气壮地说:“人终有一死,所有的生命最终都难逃死亡的命运。这是自然规律不可违背。你作为一个历史学的教授,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人能不能长生不老,作为站在生命金字塔顶端的人类,如果你不探索这个问题,难道要让其他动物来告诉我们答案吗?”说到这里,教授加重了语气说:“人终有一死,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规律。三百年前,我们认为太阳围绕水星转是自然规律,现在你还这么认为吗?!”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一时没有人提下一个问题。教授趁机挤出了人群打算离开。
突然,有一个声音大声喊:“教授姐姐!”引来一片哄笑。
教授猛地停下来,用如刀的目光在人群中四处寻找发声的方向。他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教授是最讨厌那种靠作怪吸引眼球的人。他愤怒地冲着发声的方向说:“你这样讽刺我,就像当初邪教污蔑布罗一样。你耻笑我没关系,但你的后人会为你感到羞耻!”
——布罗是一个被封建愚昧思想迫害的伟大的科学家。
会场的花絮,通过互联网传播之后。教授的精彩演讲并没有引起人们兴趣,但教授愤怒的眼神却给人们留下极深的印象。有人把它制成表情包,在聊天中频频使用。一不留神,楚斯倒成了网络红人。
四十七世纪的水星社会,科技虽然发达,但在自由经济的制约下,因为过度开发金融市场,追求物质生活,人力、物力浪费都非常严重。炒作之风扬起漫天的泡沫,在全社会的共同努力下,互相融合、彼此依托,形成了人类历史上最虚假,最混乱的繁荣。
人们在疯狂工作的同时,也疯狂的娱乐。互联网技术的应用和发展,使全民娱乐成为可能。人类走在路上,坐车,甚至上厕所的时候都在游戏。经常有人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时候,网络世界还被定义为虚拟世界。因为未加严格规范,网络行为可以不负责任。人性最黑暗,最难以约束的一面,在网络世界都得到了充分的释放和发挥。
在这样的背景下,大智慧无疑是全社会的公敌。它会影响资本家的扩张,也会影响政治家的业绩,更会影响忙中偷闲的普通老百姓的心情。哲学几乎成为一门被遗忘学问,既不被社会重视,也不为群众所接受。人类社会在缺乏大智慧的水星上,野蛮行为,肆意挥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