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在小黑屋呆了整晚,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几乎不知今时何日。忽听见有人叩窗,又有人在外面唤:“子非,你可还好?”
原是弄月来了,子非一听,连忙要站起来。她蹲得久了,腿上又酸又麻,想要起身竟是无力,只好嘴中叫道:“弄月,弄月,我在这里。”
弄月听见子非声音,心里舒了口气,“你还好么?”
子非忍住腿疼,“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弄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强忍着伤心,“你又是怎么回事?吊坠怎会在你房里?我听闻昨天你和莫兰去了沉香殿,问起宫人,她们说你出了事,把我吓了半死。”子非冷哼一声,道:“怕是得罪小人了,东西不是我偷的我死也不会认。娘娘你快走吧,如此腌臜地方,恐污了你的鞋。她们不敢拿我怎样,你尽管放心着去,免得又牵扯了你,倒不好。”
弄月胆子小,在宫里又没得倚靠,帮衬不到什么,只好道:“我呆会叫人偷偷送些吃食来,你好好保重身子。”
子非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想着今日探望之恩必铭记于心。
莫兰趁天亮前走到福宁殿,今天正是楚子夫当值的日子。她穿着灰色麻布披风,头戴着风斗,任凭谁看见,若不仔细面对着面,也绝瞧不出是谁来。她站在廊檐后静立,许约半盏茶功夫,果然瞧见楚子夫过来巡逻。
她压低声音叫了一声,“表哥。”
子夫看见莫兰,心里微微一惊,又密密麻麻的生出喜悦。想起幼时,在院中捉迷藏,每当他找不着的时候,她就会清脆脆的躲在某处低声喊他:“表哥、表哥……”有时也会喊:“子夫、子夫……我在这里。”
她总是有本事,使他意乱情迷。
他支开同僚,与莫兰走至隐蔽处,语气温柔道:“莫兰,你瘦了。那里是不是不好,要不要我帮忙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