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却先开口道:“是你?”
莫兰也觉此人面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遂道:“奴婢是司籍司宫女,大人万福。”禁卫忽而变得凌厉狰狞,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虽只用了三分气力,也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惶恐莫名,用尽气力想叫,却只囫囵的发出几声呜咽。她从发间取出碧玉金簪,狠狠往禁卫手臂扎下去。
禁卫纹丝未动,如铜墙铁壁一般。
血渍从内衬透出,在衣袖上沁出大片深红之色。禁卫却似毫无知觉,又加了两分气力。莫兰脑中混沌,握着碧玉金簪插在禁卫手臂上,无力再拔出来。她的视线变得模糊,隐约感觉有人来了,可到底是什么人,却无从知晓。
她没有了听觉,她什么也听不见。
她觉得自己哭了,眼泪湿湿暖暖的糊在脸面上,那时父亲的灵堂摆在厅中,她看着母亲、姨娘和妹妹跪在灵前大哭,她的心也是这样钝钝的。
喉口处突然喘入一口空气,她软绵绵的倚着书架,惊魂未定。禁卫已单膝跪下,一个紫衣道袍男子坐在靠窗的降香黄檀朱漆四方椅上,笼在金光四射的晨光里,恍如天人。他眄视着女子,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静如没有波折的湖面:“不过是个柔弱娘子,你又何苦下此狠手,若不是朕叫住你,岂不是要她死?”
苏且和对太后的眼线不留情面,赵祯却顾着母子情分。
且和眉头紧皱,起身恭谨道:“臣久经沙场,生平最恨细作暗探等蛇鼠狡猾之辈,此女子,臣见过两次,一次在凝和殿的梨花林里,她说她是司苑司遣的折花宫人,今日她出现在此处,却又说是司籍司的宫人,可见满口谎言,城府极深,如留此等狡猾阴险之人在宫中,实为祸害。”又低首贴耳细语道:“倒像是太后调教出来的人物。”
她回过神来,大惊,慌忙跪在地上,呼:“官家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