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殷青筠嘴边的笑意轻而又轻,却并不达眼底。
萱草见着情况有些不太对劲,挡在了两人中间,笑着插嘴道:“原来昨日世子跟高公子他们去江上泛舟,大姑娘也去了。”
殷青筠抿了抿唇,点了下头。
关氏房门前守着两个标志的小丫鬟,她们都认得殷青筠,皆是福了福身,行了礼,对着张衍喊了声世子,又甜甜地叫声了殷大姑娘。
“先前忘了,怪我这记性。”殷青筠突然停下脚步,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三个刺绣精致的荷包来,给萱草三人一人分了一个,“这是我前些日子闲着打发时间绣的,你们莫要嫌弃。”
萱草接下荷包,放在鼻尖轻嗅了下淡淡的花香,笑靥如花道:“殷大姑娘的手巧得很,瞧瞧这绣面上的雀儿,活了似的。”
张衍看在眼里,难得懒得开口,才忍住没埋汰殷青筠几句。
几人站在门口笑声连连,屋里有人撩了帘子探出头来,嗔笑道:“都在聊什么呢,夫人等了你们许久,你们竟在屋外闲聊起来了,诶,世子也来给夫人请安了。”
萱草愣了愣,忙解释道:“是奴婢的错,厉嬷嬷训的是。”
那厉嬷嬷一脸精明相,见了殷青筠微微挑了挑眉,笑着迎她进屋子里去,“大姑娘莫怪,我们伯府的下人个个被夫人骄纵坏了,让大姑娘您见笑了。”
“嬷嬷言重了。”
殷青筠早就见怪不怪了,先前来过永昌伯府几回,她便已经摸清楚了这府上的规矩了。
永昌伯和夫人关氏都是个性情豁达的,平日里并不是对下人疏于管教,而是懒得管教,索性下人们也知道本分收敛,不过日常逗笑几句,从不惹事。
满京城,怕是也就永昌伯府里过得最舒坦了。
殷青筠进了屋,迎面扑来的药汁味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关氏正坐在屋子最中央的梨花木椅上,垫了绒毯靠枕,一身淡青色居家常服,长眉细描,面容随和,正望向殷青筠缓缓一笑,“今儿起早了,一直听着院子里的喜鹊喳喳叫着,不想竟是有稀客来了。”
殷青筠双手拢进袖中,对着尚还年轻的关氏行了礼,回笑道:“是青筠叨扰了夫人才是。”
张家殷家两家祖上曾有过亲,互相扶持过,但是到了殷正业这一辈,永昌伯实在看不起。于是就借着已出五服,再不想跟殷正业扯上什么关系了。
但是关氏性格爽利,极不喜欢跟别的命妇们一起长舌嘴杂,反倒跟陈氏格外合得来,经常相约一起去寺庙祈福上香什么的。
关氏一见到殷青筠,自然开口就问陈氏的近况,还叫了萱草搬了个软凳过来放在自己身旁。
殷青筠挨着关氏坐下了,抿了抿唇,却好似有些为难,不知从何开口。
张衍见母亲仿佛压根就没看见自己,撇了撇嘴,自顾往一边坐着去,随意拿起桌上的果子抛着乐,一个没留神抛歪了位置,往殷青筠的方向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