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年模样,一个中年模样,隐约都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秀。
两人除了互相之间相貌有些相像外,主要和李丘的相貌也都非常相像,起码有四五分的程度。
他介绍道。
“这位是老周候,这个是周候,您应该可以看出,他们的相貌和您有多么相似。”
“一个被锦缎抱着在公子荡逃到朔国那段时间被抛弃的婴孩,正好长大后相貌又和周候和老周候,极为相似。
大司马和我们都不相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那么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陶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李丘其实也是有些相信了,自己这一世真的有可能是什么流落在外的周国公孙。
不然南宫万如果要捏造一个流传在外的周国公孙以方便自己做什么,他完全可以找一个穷苦之家未经过蒙学的孩子,更好控制。
“我师父在哪?”
李丘问道。
“山上的生活太过清苦,您的师父将公孙您抚养长大,使我们周国不必沦落到国君之位空悬,遭受天下人耻笑,是我们周国的大恩人,大司马已将他老人家先一步周都去了。”
“你们……”
李丘神色气愤。
“你们难道是想用师父威胁我?”
“公孙息怒!
其实我们大司马也是一片苦心为了周国,生怕您不接受自己的身份,我们只能先将您师父请去国都,国不可一日无主!
周国需要您!”
陶立神色严肃,拱手下拜。
熊博明也跟着拜了下去,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和分寸,要是坏了自己主人的事,只怕性命不保。
李丘看着下拜的两人,眼神微动。
算这两人聪明,没有说南云老道先他一步主动到周国国都去了。
南云老道生性贴合道家,眼中从没有荣华富贵,繁华热闹,山中生活虽然清苦孤寂,但他却是甘之若饴,是绝不可能主动离开这里的。
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样,南云老道被南宫万已先一步擒到周都,用来当做控制他的手段。
这也是为何,他一开始便觉得南宫万不是好人,请他这个流落在外的周国公孙回去继承国君之位是不怀好意,估计南宫万只是需要一个傀儡国君而已。
至于为何他要将南宫万意图用南云老道来威胁他这件事,挑明了说出来。
是因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南宫万想用南云老道做什么。
而他先前的表现虽然和他平时不符,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傻子。
他只有不加思索毫无城府的直接将这件事挑出来,才会让陶立等人树立一个没有心机、好控制的印象。
要是他将这件事藏在心里,丝毫不提及,表面上仿佛什么都未发生,只怕陶立等人就会暗中防备和警惕了。
之后不论他做什么,当降低对方的警惕和防备后,他做起来就轻松了。
真正有城府有心计的人,不会让人觉得自己蠢笨如牛,那就太过了。
而是让人觉得这个人也就有点小聪明而已。
过了一会,李丘似乎将心中怒气压下去了,上前笑着伸手扶起二人。
“二位先生何必如此,快快请起。”
“我也知道大司马是为国为民一片赤诚之心。”
“既然如此,我这就立刻随你们赶赴周都。”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陶立大喜,挥袖凝聚出一片祥云。
“公孙,请。”
李丘似乎从未驾过云,先隐秘的小心用脚踩了踩,然后才迈步而上。
陶立和熊博明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嘲弄,也随即跟上。
“公孙,站稳了,我们走了。”
陶立驾云,载着李丘和熊博明往周国方向飞去。
从朔国到周国,几乎横跨半个天下,纵使陶立是法相期巅峰,也隔了一天才飞到。
周国地处中原,气候温暖,远不像北方那么寒冷,到处可见青山绿水,可谓景色宜人。
李丘一路观赏着地上周国的景色,很快就到了国都。
高空向下俯视而去,一座如钢铁浇铸的雄城,出现在李丘视线之中,其占地宽广远超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诸侯国的都城,都城内部街道繁华,行人如织,十分热闹。
周国国都,钟阳城。
“陶先生,我自小生长在北方朔国,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热闹的都城,不如去见大司马和我师父之前,我们下去转一转可好。”
李丘道。
陶立笑道。
“当然,公孙不说,我也是要带公孙领略一下我们国都的热闹的,毕竟以后周国还要由您来统治,希望您日后当上国君以后,颁布政令时,能多想一想民生疾苦。”
陶立严格扮演着一个一心赤诚为国为民的周国大司马门下门客该有的素质,时时刻刻不忘劝谏。
“这个自然。”
三人按下云头,进了城后,开始在国都内闲逛起来。
李丘时不时停在某个摊位前看一看,陶立两人在身后陪着他。
熊搏明看着一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李丘,眼中充满不屑。
李丘一边观看,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要到城中仔细看一看,自然不是因为没见过这等繁华热闹的景象,而是他要收集一下信息,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可不信,事情就像陶立所说的那样,南宫万是因为周候昏庸无道,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才带兵闯入宫中杀死了周候。
南宫万闯宫杀死周候的事情应该过去没多久,又是如此大的事情,他不信没有百姓私下议论。
他站在城中,方圆千丈的一切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只要有人议论此事,他便能知晓。
李丘走走停停,在钟阳城中转了好大一圈,尽兴之后才跟着陶立两人往司马府走去。
走向司马府方向的李丘已大致知道事情真相,为何南宫万要带军闯入宫中弑君。
虽然一开始听闻时,他还有些不信,觉得十分荒谬,但在城中逛了一圈后,发现似乎真相就是如此后,也不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