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看我时,我开了口。
“师姐,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果不其然,话刚落地,梁师姐就拽着凳子蹭到了我的左侧。
“没什么,我没什么想问的,我就是想安慰安慰你,不过,容我说一句,你奶奶真的太奇葩了。”
“嗯,是挺奇葩的,而且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她对我又那么大的偏见。”
我失落得撇了撇嘴巴,引的梁师姐好一阵心疼摸头。
“不过你二叔二婶是要离婚了吗?”
“对,我二婶正在提交诉讼,要争嘉南嘉北的抚养权。”
“唉,打官司吗?需要帮忙吗?我有个大表姐,还挺擅长这类诉讼的。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说着,梁师姐不等我拒绝,就在便利贴上留下了一长串电话号码。
“你不问问我要帮谁吗?”
“哎呀,随便你啦,师姐挺你。”梁师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给我抛了个媚眼。
看着那串电话,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
我与二婶再次见面是在二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一同前往的还有上回梁师姐给我介绍的表姐律师。
因为梁师姐把我形容成了救命恩人,所以这位大表姐对我很是热情,一听要打官司,更是拍着胸脯的说包在她的身上。
会面进行的很顺利,因为二婶前期证据收集的足够多,所以局面很有利,再加上嘉南嘉北的想跟随妈妈的主观意愿,不出意外的话,二婶应该会夺得孩子的抚养权,甚至还能分走二叔大部分的财产。
出了咖啡厅,二婶主动提出要请我吃饭,我用时间不够的理由拒绝了。
回了医院后,我纠结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为了嘉北?为了嘉南?是但却不全都是。
也许还为自己心中那点难以平息的怨气吧。
二婶与二叔打离婚官司的那天,我没有去,在医院忙忙碌碌到晚上,结果也尘埃落定。与预想的那般,二叔不仅输掉了嘉南嘉北的抚养权,还要支付大把的抚养费。
大表姐因为打赢了官司,美滋滋的来医院找我和梁师姐吃饭,我心情复杂,但终究还是跟着去了。
饭桌上大表姐不可避免的谈起了今天的官司。
“你们不知道那男的居然带着小三上法庭,我看是上赶着离婚呢!”她端着水杯气愤往桌上一砸,大声说道,显然被气的不轻。
“还有他那个妈,也是个奇葩,明明身子骨挺硬朗的,还试图用装晕影响法院秩序。”
“……”
看来我奶奶是学以致用,把在家好用的招数用在了法院上,但她显然忘记了,她并不是法官的亲妈。
我往嘴里塞了块肉,闷闷的嚼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梁师姐看出了我的不快,轻轻的拉了下表姐律师的袖子。而那表姐也很聪明,不留痕迹的换了话题。
等到散场,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表姐律师担心我一个人回家会有问题,想要开车送我。
我害怕家里人看见后会有麻烦,便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车钥匙,笑着跟他们说了再见。
事实证明,律师表姐的担心是对的,以我现在的心境,别说开车了,连走路都变得迷茫了起来。
无可奈何下,我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今天家里有种不同寻常的安静,我一打开门,就看见全家齐齐整整的围在茶几前。
“我回来了!”抬起手堪堪的打了个招呼,我下意识的想往二楼跑去。
可这脚刚迈过玄关,迎面就飞来了一沓纷纷扬扬的文件。
“你看你好事!”二叔气势汹汹的骂道,那个狰狞的样子恨不得亲手撕了我。
刚开始,我还是有些害怕的,可随着他嘴里不断吐出的指责,心不知怎么就静了下来。
他凭什么这样理直气壮呢?出轨,找小三,忽视儿子,哪一件不是二婶离婚的理由。
而我做的只不过是给她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律师而已。
想明白的这一刻,我的腰杆也随之挺了起来。
“我不觉得我有错。”
“你还不觉得你有错?胳膊肘都快扔外边了,你还说自己没错?”二叔急了,开始口不择言。“你奶奶说的没错,女孩就是赔钱货,和着伙的坑家里人。”
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的缘故,我在听到赔钱货三个字之后,内心竟然没有丝毫的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