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以来。
她朝思暮想,就是要胜过自己的姐姐。
让她输!越惨越好。
尽管姐姐从来都退让,她每次都赢。
但大家都知道,是姐姐让着她。
她自己何尝不知?故而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必须要真正让姐姐输,最好每次都输。
这次遇上半痴不癫的关小七,夹在中间闹了这些枝节。
现在姐姐因自己任性下毒,今天又不择手段地百般打击下,终于毒发。
看到姐姐吐血,阿贞不由心生悔意。
她开始强势着与关小七斗嘴,不过是不让自己软化下来。
心里分明感受到姐姐真的出事了,伤严重了,自己并不快乐。
最后亲情占上风。
人世间很多爱恨情仇,执迷痛恨时,虽至亲也无所不用其极。
果然千方百计后如愿以偿,往往才明白其实不该那么做。
追悔莫及,它就是这么来的。
姐姐缓缓轻声说:
“我不要紧,你别难过。我从来都知道你心里是在乎姐姐的。别哭,我没事。”
“你这毒果然出奇。我如果不是心无杂念,只怕一日都压制不住。”
“今日却是关心则乱,你又胜了呢。可喜可贺。”
婆婆的回答分明承认了毒发诱因,罪魁祸首是眼前人。
阿贞捧出一口药丸,悉心帮着姐姐服下。
无比忧愁地说: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赢了。以前不开心,今天更不开心。”
停了片刻,吱吱唔唔地说:
“师父说过。一见欢太过古怪,这毒本来是不致命的。”
“最怕是中毒之人,明明心有所系。却要强自克制情意,一错再错伤及肺腑。”
“姐姐现在突然咳血,分明是伤在心头上了。服了解药也只有缓解,无法根除的。”
“它成了一个病,无药可医的心毒了。”
“想要根除只有一个法子,这法子,这法子。。。”
她望望关小七,很为难地不往下说了。
姐姐慧心灵性,何况各人的伤病自己最清楚?
当下抬袖示意关小七近前说:“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我名字里有个真字。你如果愿意,以后可以称呼我阿真。”
“我们是孪生姐妹,谁大谁小,还真说不准。”
关小七刚要开口,阿真却示意他停住:
“我有些要紧的话要和阿贞说,可不方便你在场。”
“辛苦你帮我把马牵来,在店外略微等一等。好吗?”
关小七依言去了。
店里姐妹二人又说了些什么,也就无从知晓。
关小七出来店外一看人都没了,只剩下何光远远躲在远处张望。
见到关小七又没给人打死,半死不活地出来,何光才敢现身;
只是招手让关小七过去,赶紧走人。
关小七把白龙马牵到店外,等着阿真、阿贞二人说完悄悄话出来。
这时候更大的麻烦降临了。
东面先传来一声尖利口哨声,响遏云端。
四下里有人呼啸回应,人影此起彼落,从四面八方啸聚。
把个小市镇如过梳子一般,扫荡而过。
关小七不知来者是好人坏人,当下挺身挡在小店前。
他知道神书生毒发了,小仙子阿贞也救不得,情况凶险异常。
生怕来人惊动里面二人,对阿贞阿真她们不利。
片刻间合围人马已汇合到小店前,想跑也无路可逃。
来的人阵仗很大,刀剑在手,都是江湖中人,人员至少数十人之多。
其中一个矮小精悍,另二人手持金枪、银枪,正是缚虎金刚与马家兄弟。
何光本想开溜,早被人认出,赶到小店近前。
缚虎金刚一眼看见关小七,腆着脸嘿嘿一笑说:“小兄弟巧的很,咱们又见上了。”
关小七无奈,也只有对他客客气气行了个礼,痛苦地说:
“傅大爷安好。是很不巧,我又碰到您了。”
他这绝对的大实话。
缚虎金刚脸上一热。好在他脸是黝黑,对方也看不出来。
他四下一张望,那精灵古怪书生,幸好今天不在!
傅虎心下立时宽松。
看到关小七握拳按刀,极为紧张地意图保护的店内二人。
一位蒙面少女同一个年迈婆婆,她们正在说悄悄话。
傅虎心中宽松不少,取笑说:
“小兄弟挺会来事。书生不在,却多了个大美人。了不起。”
他回过身。
恭敬对同来的一位华服秀士禀报说:
“明王。人找到了,这二人就是吉庆镖局的。这小兄弟姓关,原先是个趟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