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止戈在冰清阁一直昏睡不醒。
黄泉剑是冥界至宝,阴气太重,唐华刺的那一剑虽未伤到要害,却也让止戈受伤不轻。
一双略显苍白的手拿下止戈头上的湿布,重新换上了一块刚被凉水浸湿的白布。
唐华默默流着泪望着躺在床上昏睡的止戈,将止戈无意识的手拿起贴紧在自己脸庞上。
带着哭腔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唐华流着泪对止戈道:“是我失心疯,我哥哥的死本就和你无关的,我不该连带着憎恨你,便忘了你以往对我的情谊。止戈,只要你能醒来,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能醒过来。”
“真的做什么都行吗?”
一个声音蓦然在只有唐华与止戈两人的内殿里响起,唐华吓得立刻松开手往后一坐,抬眼往床上一看,只见止戈已坐了起来,正望着她笑得灿烂。
唐华大喜,不禁大喊道:“止戈,你醒了,青女师父,止戈醒了!”
“哎呀,刚醒来就快又被你吵死。”止戈捂了捂耳朵,跟唐华像以往一样玩笑着。
见止戈如此,唐华眼里又开始扑簌地掉眼泪,面上满是愧疚和委屈。
这时殿外的青女和离忧、乐言听到了唐华的呼唤,都快步进了殿内探望,止戈见到他们,立刻求救地说道:“你们来得正好,她又哭了,本大王最看不得美人哭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安慰她。”
听到止戈这般打诨,离忧他们只低笑不语,唐华也止住了哭泣,哽咽地嗔道:“你怎么这样啊……”
虽然不知道唐华之前有过什么心结,但见她终于变回了以前的样子,乐言也舒了口气,在中间充当和事老,“好啦,止戈刚醒还需好好休息,明日便是师尊们择徒的日子了,唐华,我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唐华想了想,看了看对她微笑的止戈脸上还是十分苍白,也希望她能好好休养,便和乐言一起回去了。而青女看止戈也无大碍,就也知趣地去了前殿。
很快,内殿里只有离忧和止戈两人了。
止戈单纯地望着离忧,离忧默默地盯着止戈,房间里一时间安静非常。
终于,离忧向止戈处走去。止戈还以为他半天不走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却没想到离忧径直走到她躺着的床头,一把拉过她,将她抱在了怀里,还越抱越紧。
轻薄!赤裸裸地轻薄!
此刻止戈头发披散,只着了白色里衣,又有些虚弱地躺在床上,所以离忧此时之行为马上被止戈想成了——见色起义!
这离忧太子虽然是万年铁树,但也万年不近女色,而自己是他心爱之人,他此刻此种行为止戈是非常理解的。
但理解不等同于接受!
作为妖界未来女帝,她止戈岂能任他胡来!况且她当初答应与他的婚事纯粹是为了快点开蒙,快点成为新神,好强大妖界啊。
于是止戈在离忧怀里边挣扎边斥道:“离忧,你不想活了?快点放开本王。”
可那离忧不仅不放,甚至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止戈感觉自己脖颈间都是他那越来越沉重的呼吸。
挣扎动作越来越大,不小心牵扯到了左肩的剑伤,止戈痛得吸了口气,离忧感应到她的痛苦,立刻将她松开,关心地询问道:“碰到伤口了吗?”
止戈面上愠怒,不想回答。
离忧见到她那样,语气便放软了些。“今日你在台上被唐华刺伤时,你知道我多想上去直接将唐华打伤将你抱走吗?”
“啊?”止戈惊讶地抬头看离忧,脑海里已经开始回想刚刚唐华是不是被离忧私下用了刑但是她没看出来啊。
离忧将止戈那担心的表情一览眼底,轻轻叹了口气,又将她拥入了怀中,嘴里喃喃道:“可是我知道唐华是你的至交好友,她若是受伤你心里会更不好受,况且看唐华的样子,似乎你们两人间有什么心结,你和你朋友的事我不便插手,就只能硬忍着呆在台下注意你的情况了。”
在离忧怀里的止戈听到他如此说,终于松了口气,心里直道这离忧还是很识大体、很贴心的嘛。
“只不过,以后若是你再这样不知珍惜自己的身体,那本宫定饶不了你!”冷酷的声音响起,止戈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离忧见达到了满意的效果,手上的力度也再次加大,将止戈拥得更紧了些。
第二日,和合大殿主殿里弟子们整齐地站成了几排,等着殿台上的几位仙尊与长老选择心仪的弟子入到自己门下。
玄尊往台下看了看,笑着对师妹青女说道:“虽然这次选徒是按着长幼位分的顺序来的,但是我知师妹你的心意,这次就你先来选吧。”
青女笑着谢过了师兄,施施然走到前排的止戈面前,柔柔地笑问道:“止戈,你可愿作我的弟子?”
止戈高兴地看向青女,直接跪在地上朗声回道:“当然愿意。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青女受过止戈的拜师礼后,便回到了殿台上,对两位师兄并几位长老说自己已选好了徒弟。
青女选止戈为徒本就是顺理成章之事,玄尊正准备起身下台,一旁的中尊熏池已按耐不住,张口拦住了他:“师兄且慢!”
玄尊止住脚步看向熏池,不知他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