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了隐身术的止戈几人也站在御花园里,听了牧合的话,唐华忍不住要现身去质问,却被乐言拦住,唐华有些气不过,一甩手,向乐言问道:“那个牧合肯定知道采菲死去的原因,你为什么拦着我去找他,不问清楚,我们怎么才能知道采菲为何会有怨气?”
乐言将手背在身后,嘴角挂着一抹邪笑,道:“不让你莽莽撞撞地现身,是因为本殿下想看看,那牧合和采菲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牧合怎么也是一国之君,若是你贸贸然现身,逼他说出实情,只会适得其反。”
一旁的止戈听了,一扬折扇,也邪笑道:“这次本大王倒是和乐言兄所见略同啊,本大王也想看看,那牧合和采菲之间到底有什么恩爱情仇?唐华,咱们就先静观其变吧。”
唐华神情复杂地看向御花园中心因为重逢而开心的牧合,微微点了点头。
几日后,止戈他们一行人坐在客栈的一楼用午膳。餐桌上一半是清淡的素食,一半是喷香的荤菜,离忧在小二上菜时特地嘱咐将荤菜都往止戈和唐华那头放,素食都往自己和乐言那头放,因此,现在止戈和唐华吃饭吃得很是欢畅。
乐言看了眼开心地光夹肉吃的止戈,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起采菲的事,便对他们说道:“哎,你们说,那中吾国国王将采菲收在身边随身伺候,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现在都过了五六天了,我们还是没有从牧合的言行上看出采菲化为邪怪的原因,再过一月我们便要回青要了,可别耽误了才好。”
唐华放下手中的筷子,托腮附和道:“对呀,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让采菲有这样大的怨气?”
离忧见止戈吃得有些急,便给她舀了碗汤以免噎着,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言道:“或许,采菲的死,就跟她侍奉的大王牧合有关。”
“不可能!”唐华急急地大声否定,惹得乐言三人都向她望去。唐华自觉失态,脸上倏地红了。
止戈见她那个样子,忙将嘴里的肉咽进去,帮她转移话题道:“哎,他们怎么样都行,只要采菲别又突然变回邪怪就行,幸好我加在她身上的封印挺强,可以压制她体内的怨气,一有风吹草动我们也能……”
止戈突然停住言语,拿起桌上的折扇跟其他几人迅速说道:“结界有异动,我们快去王宫!”
“哇啊啊……快跑!”“来人呐,快保护大王安全撤离!”“救命啊……”
司吾城王宫此刻已乱成了一团,宫女侍卫们跑的跑、伤的伤,还有许多人拥着个人往宫门外撤去,而在正中心的那个人就是一脸惊惶的牧合。
王宫中心的大王寝殿处,一个高数丈、身体是五彩斑斓颜色的异兽正扭动着身子,口中发出阵阵悲愤的嘶鸣,那异兽正是采菲所化的邪怪。
立刻,邪怪嘶鸣着向牧合处飞去,待飞到他身前,邪怪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将牧合吞入肚中。
这时,一道红光向邪怪处飞去,将邪怪一把打飞到了半空中。止戈上前将桐皇剑唤回手中,持剑紧逼在空中因为痛苦而上下翻腾的肥遗,直到将肥遗逼到了地上。落地后,瘫在地上的肥遗慢慢又变幻成了一个蓝衣的娇俏少女。
牧合看着眼前的一切,尤其是看到地上脸色苍白的少女后,脸上的神情又震惊又悲伤。他嘴里不住地呢喃着:“是孤王的错,不怪采菲,这一切都是孤王咎由自取。因果报应啊!”
王上寝殿已被损毁,牧合找了处偏殿将仍在昏睡的采菲安置下,便来到了止戈他们等待的外殿。一番客套之后,牧合主动告诉了他们采菲之死的经过。
“采菲七岁时便成了孤王的贴身侍女,那时孤王与她年岁相当、青梅竹马,长大后,我们两人也是互通了情意的,孤王答应过她,一定会娶她。可生在帝王家,婚娶之事又岂能听凭自己心意?我中吾国一向国小民贫,只能依附于周边大国,一次边界战乱后,父王执意要替孤求取邻国公主,想通过通婚和亲的方式保吾国百年安定。虽然孤王跟父王说过心中只有采菲,不愿娶那邻国公主,可父王以采菲性命相逼,孤王只得答应。父王死后,孤王登基,王后愈发容不下采菲。三年前,邻国不守信用,擅自毁盟约,召集大军来犯吾国边境,我中吾国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敌我力量相差太过悬殊,我中吾国,怕是要从此被纳入敌国境内了,每想至此,孤王都烦忧得夜不能寐,这时,那邻国公主,也就是孤王的王后告诉孤,只要杀了孤王最心爱的采菲,她就会让她亲皇兄,也就是敌国的国君退兵。”
听到此处,唐华心沉了一下,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你,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