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阳几人清点完夜狼族的人员,又去了血狼族和银狼族的驻地,血无极虽带着血狼卫在后方镇守,没参与与真犼族的决战,可他来到荒古平原就丢下了大部队,自己一个人跑去了封印地。
血狼族的派系比夜狼族要简单,就只有区区两脉,大长老血炼是其一,位居地妖国长老会之首,长子血断武是荒狼卫将领;二长老血道同是其二,长老会里被血炼压着,可孙子血无极是血狼卫大将军,赤狼卫的将领赤云平也与他交好。
因为血炼大长老的关系,他那一脉的嫡系没给夜阳什么好脸色,而另一脉,夜阳虽与血无极交好,却和血严关系不好,将他宝贝孙子血禹打得几年都没能下床。
正在营帐里,和几个血狼族后辈勾肩搭背的血禹,才看见夜阳,脸色就唰地就苍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四处逃窜,血严见到这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见到一束束敌视的目光,夜阳无辜地耸了耸肩,也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清点完人数,名单中的血狼族嫡系和重要旁系都到齐,直接离开了营帐。
与夜狼族和血狼族热火朝天的热烈气氛截然不同,整个银狼族的营地都显得死气沉沉、冷冷清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走动,其他人都在自己的院子里,静坐调息。
银狼族在地妖国的存在感并不高,战斗力量只有月狼卫和银狼卫,却是最不可或缺的部分,掌管着族中的祭祀与占卜事宜,大部分的族人都是女子,披着清一色的长袍,脸上或多或少涂着颜料。
抱着许久未见,有点想念的心态,夜阳找到格莫扎,可小祭司却拿着卷树皮巫卷翻阅,任由夜阳自己在那废话,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碰了一鼻子灰的夜阳出来,却望见夜晴和银辉聊得欢笑。
暗自嘀咕了句女大不中留,却不曾想这句话被小姨夜素听了去,夜素不嫌事大,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夜阳,夜阳被羞红了脸的夜晴追杀,逃出了银狼族驻地。可惜他才是筑基境的修为,被夜晴追上狠狠收拾了一顿,才掉头进入了十二地支的营帐。
战争结束,秦言、孙一笑和公羊十一也回到了后方,跟着自家大人来到了荒古平原,十二族的人虽多,却早早地聚齐,让夜阳姨侄四人的脸有些挂不住,好像整个地妖国就只有他们来得最晚。
出去逛了一圈,一天的时间就结束,夜幕迅速降临,夜晚的沙漠中危机四伏,夜阳四人没再乱跑,回了夜狼族的驻地,用过晚膳后各自回了房间,一觉到天亮,梳洗完毕后用了早点。
好不容易外出一次,夜阳自然不可能枯燥地闭关,拉上夜晴和夜空,又叫上了银辉、秦言、孙一笑和公羊十一,几人溜出了军营,进入了绿洲上的小城。
夜素本来也想凑热闹,走的时候遇见了从黑虎卫赶来的黑魁,夜阳对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嬉笑着让她陪她家男人去,毫无疑问,悲催的夜殿下又被胖揍了一顿。
荒古平原贫瘠匮乏,可荒漠中也有不少独具特色的产物,各种奇形怪状的沙虫,盆子大小的蝎子、蜈蚣,放在炭火上滋滋冒油,厚厚的甲壳烤得漆黑,里边却是晶莹的肉块,香气扑鼻。
绿洲上还长着各种各样的高大树木,脑袋大的椰子里有可口的果汁,若是懒得动手,也有长满刺花的汲雨树,碧绿的树干就像一个个大水缸,只用划开一个小洞,插上一根竹管,就可以喝到清凉的树汁。
半天的时间里把绿洲浏览完,见识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几人也各自回了营地,待到快至未时,康皇夜长康才带着一支百人左右的强者队伍到达,前来接引各族人员。
与素未谋面的三叔迅速熟悉,在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里,夜阳和夜长康已经发展了哥俩好的友谊,交接完任务,各族换上了早准备好的祭祀长袍,共同前往皇城的封印地。
皇城的封印处离绿洲有上万里远,不过有飞舟运载,以众人的速度,也就一两个时辰的功夫,愈是临近传说中的根源,众多族人的心头也有些凝重,连年轻人也被气氛渲染,欢笑打闹的声音都逐渐平息。
一轮明月从地平线上升起,清冷的月光照在荒凉的戈壁滩上,大大小小的碎石遍布,刺骨的寒风呼啸,裹挟着沙砾狂舞,呜咽的风声扩散,风尘弥漫了视线,苍凉悲壮的气息在土地上蔓延。
地妖国传承自上古,最为辉煌时曾位列上三界,就算是没落的时候,也稳稳占据着妖界霸主之位,可在十万年前,在荒古平原上,却一夜之间国破家亡,遭遇了险些灭族的灾难,此恨难平!
时隔十万年,当时的故人都随风而逝,又迎来了延续了几代的后人,众人重新位临这片戈壁,仿佛隔着时空看见了危难中奋不顾身的祖辈,将生死置之度外,抛头颅洒热血,只为了给后辈搏一条生路,何其悲壮!
而今日,奋斗了几代的报负终于实现,这座屹立了几百万年的古城,也将从久远的沉睡中觉醒,继续见证地妖国的辉煌,戈壁的边缘上,几千人傲然挺立,直面呼啸的风沙,脸上布满了庄严和肃穆。
妖狼卫、血狼卫、月狼卫、夜狼卫、黑狼卫、荒狼卫、孤狼卫、残狼卫、银狼卫、赤狼卫,仓鼠卫、铁牛卫、黑虎卫、玉兔卫、毒蛟卫、青蛇卫、人马卫、盘羊卫、石猴卫、飞鹰卫、九幽卫、当康卫。
刚铸就的崭新祭台边上,地妖国的二十二个军团,统领以上的强者,无论老的、病的、伤的、残的,都笔直的伫立在寒风中,各族元老也悉数到场,最前方的两人,正是夜长风和血炼。
旁边还有一个抹着颜料的花脸老者,从头到脚披着整张狼皮,脖子上挂着一大串狼牙项链,手里还杵着一根手臂粗的白骨法杖,顶端是一个狰狞的凶狼头骨,却是银狼族的大祭司。
关于祭祀典礼,在妖界可以说是司空见惯,各族都不陌生,拿地妖国来说,千年小祭,万年大祭,都是族中最重要的事务,每隔两百年会有小辈的成年礼,到时候血脉觉醒,也需要一场不大的祭祀。
地妖皇朝解封何等大事,论重要性足以和万年大祭相比,可因为各种限制,此次的祭祀典礼只等同于千年小祭的规格,这也是高层商议的结果,先把地妖皇城和天地皇朝的事情解决完,到时候再弄场族祭。
没有祖坟和祠堂,地妖国这次祭祀用的是古老的拜月,族人全数聚齐,等待月至中天,直到阴气大盛,才开始祭祀,幽蓝色的火焰环绕着祭坛升起,大祭司口中默诵咒文,带领着族人一步步登上祭台。
偌大的祭台分作了四层,顶层的中央是一个小小的祭坛,旁系族人在底层的时候伏跪,修为没有到达大能的族人在第二层跪拜,大能境界的高层和多数嫡系都留在了第三层,而登上祭台顶层的,除了臻至太上的存在,就剩下夜阳、夜空和格莫扎。
祭坛正对着悬挂的明月,皎洁的月光照在身上,众人伏地膜拜,心中默念着悼词,妖皇夜长风也不例外,跪在了顶层祭坛的前方,目光遥遥望着天边的明月,脸色肃穆,夜阳夜空跪在他身后,口中同样念着悼文。
只有大祭司、格莫扎及几个银狼族的巫女,围绕着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