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直接带人离开血荒城,调集人手,准备向夜狼族施威,而血严也懒得管他们有什么不满,撂下一大堆来祝寿的亲故,马不停蹄地冲向了城门口。
远远地,便看见高高挂起的两个人,鲜血淋漓,浑身破败,各被一只铁枪洞穿了肩膀,死死地钉在门墙上,动弹不得,血液把破烂的衣服凝结成一块,两个人都失血过多,早就陷入了昏迷。
其中一个便是血禹,另一个则是讲武堂的教习,血严老泪纵横,颤抖着双手把钉住血禹的铁枪拔出,小心翼翼地接住他的身子,放平在地上,生怕一用力就弄断了他的骨头,紧接着又取出一瓶圣阶极品的疗伤圣药,把药力化开,用元气引渡进他的身体,缓缓滋养四肢百骸。
极品圣药的药力何等庞大,自然不能直接吞服,血严也不得大意,亲自用修为扩散,即便如此,血禹体内也是翻江倒海,被弄得死去活来,疼痛难忍,咳出了几口淤血。
好不容易才稳住他的伤势,伤口结痂,缓缓愈合,血严这才把他御气悬放,朝着长老府稳稳前进,吩咐属下的人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迅速准备进一步的医治。
自始至终,血严都不曾表现出丝毫的怒气,也没有去找罪魁祸首报仇的迹象,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血严正处于暴怒的边缘……
血荒城,城南,各种精致华贵的建筑鳞次栉比,大大小小的商会、茶楼、酒楼、戏楼比比皆是,宽阔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来来往往,是血荒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段。
靠近城中的一条巷子里,更是人山人海,十几座华丽的阁楼伫立,许许多多的人在这里声色犬马,畅游在金钱与美人的海洋,莺莺燕燕的少女,风韵犹存的美妇,都在楼上嬉笑打闹,招呼过往的商贾权贵。
此处是血荒城远近闻名的花巷,青色的瓦,朱红的楼宇,门前挂着些灯笼,花巷很长,七折八拐,外边一片喧哗,到了里边却没有这么热闹了,这里的姑娘很矜持,抱着琵琶半倚在窗边,琵琶半遮着脸,低声弹唱,清冷幽咽。
在往里走,低低的琴声传来,从敞开的门扉往里看去,只见院子里有轻纱飘扬,几个少女在纱帐之间跑来跑去,还有个女子在调试琴音。
再向里走,有些女孩儿在楼上练习歌舞,银铃般的笑声时不时传来,很是俏皮可爱,巷子到了这里,里边的行人已没有这么多,有几个文人骚客、富家公子模样的人从院子里走出来,有淑婉的女子为他们整理衣装,依依惜别。
花柳巷子到了头,最里边的一个院子里鸦雀无声,几个姑娘从院子里走过,也是放慢了脚步,更显得冷冷清清,只有阁楼上断断续续地飘出几段乐音,曲调也是同样的清婉平淡,悦耳却不吵闹,这里的客人不喜欢被人打扰。
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却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个高瘦的男子来到巷子尽头,径直走进了这个小院,踩着楼梯走上了二楼,阁楼的房间轻闭,里边的乐器声尚在,男子停下脚步顿了顿,还是敲开了门,小声道:“殿下?”
“进来吧!”一个不然人间烟火的声音传出,男子推开了门,房间中典雅清丽,精致的饰物点缀在各处,角落里摆放着四盏花灯,三面青色墙壁上张贴着名家山水画与大家书法作,另外一面墙上开了一个大窗子,比房门还宽上几分,窗外是一片莲花密布的池塘,清澈见底。
房间被两道轻纱分隔成三个部分,最右边的檀木床上放置好床褥,最左边安放了一大张锦绸垫子,一个婉约清丽的少女坐在上边弹奏古筝,见到男子进来,便起身款款行了一礼,退到了一旁。
而靠近窗子的地方,还有一张丈宽的紫木长桌,也横放了一把琴,却没有人弹奏,又铺了几张白纸和砚台,桌前的白衫少年面向荷塘,正在白纸上笔墨纵横,字如流水,洋洋洒洒。
身边还有另一个少女跪坐,轻手轻脚地替他磨墨,看其精致无暇的面孔,竟与弹琴的少女一模一样,应该是朵并蒂莲,也同样退到了另一个少女身侧。
高瘦男子扫了两人一眼,迈步进入房间,白衫少年这才落笔,提起纸张吹了吹,回头露出病态苍白的脸,勾起嘴角笑:“三哥,你看我这篇字写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