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慌忙把人扶到榻上,就跑出去找他师父,
他师父掐着脉摸了一会儿,沉默地摇了摇头,这位施主脉搏微弱,内里混乱,前两天摸脉他就觉得异常,看来内里积攒毒素太多了,这会才发了出来,可惜自己医术不足,恐怕是不行的了。
小和尚瞅着床榻上的人眼眶红了。
第二日,卢月正在吃早膳,绿儿急匆匆地拿着一纸素笺从外间走来,“那是什么?”卢月瞥了一眼,手中的汤勺不停,她眼睛眯成一条缝,嗯~这厨房的汤是做得越来越好了。
绿儿摇头,“有人给小姐送来一份书信。”
嗯?卢月眼中划过好奇,伸手取过一看,顿时神色微变。
“绿儿,去找辆马车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卢月说罢手中书信扔进了香炉。
绿儿疑惑望向卢月:“小姐,你要去哪里?”
卢月停下手中的汤勺,正色道:“绿儿你不要多问,照办就是。”绿儿顿时识趣不再多问。
马车一路疾驰去了九华寺。
卢月走进后院,瞧见小和尚正鼓着腮帮子吹火炉子熬药。
“小师傅,那位施主病情怎么样了?”卢月双手合十一礼。
小和尚还礼,摇了摇头:“状况不太好。”便引着卢月进了厢房,卢月又问:“近日发病很频繁?”
小和尚点头:“是,师父说这位施主好似”
突然床榻上传来“咳咳咳”的声音,“噗!”的一声,那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哎,施主?”小和尚连忙上前。
卢月忙走至李虎身边,瞧见那人脸色灰白,伸手去探,只见脖颈脉搏微弱。
她一下子趴在那人胸口仔细听,似乎没有心跳。
“快让开!”卢月一把拽过表情呆傻的小和尚。
她快速回想曾在急救课上学过的心脏复苏,于是便用一手掌根部置胸骨下,双手重叠,垂直地向胸骨按压,按压有节奏、压力均匀且不中断。
卢月一边做手中动作一边仔细观察那人的表情,调整自己的力度。
小和尚早已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女女施主你这样会把”人压死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榻上那人似乎有动静。
“呃~”李虎只感觉胸口微沉,一口新鲜的空气涌入,“咳咳~”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呀,醒了,醒了。”小和尚高兴地上前。
“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卢月盯着床榻上的人问道,这人的嘴唇怎么这么鲜红?她拿过帕子轻轻一拭,不是血。
那人表情呆呆,眼神空洞,微微地喘着气,也不言语。
卢月沉思,这一个人不管重伤多严重,那吃了药也不会一直咳血,这……这难道是中毒了?
卢月突然间想起那日在寺外林中她好似瞧见那些人喂了这人吃了什么药。
卢月回头问小和尚:“你师傅说他是中毒了吗?”
小和尚摇头,“这倒没有,不过我师父说这位施主经脉很奇怪。”
卢月眨着杏眸,“好,我知道了,多谢小师傅。”
“施主不必多谢!”小和尚微微一礼,转身离去。
卢月转身看向床榻上的李虎,“你听清楚了吗?”
李虎虚弱地转动眼珠,支起身子看了卢月一眼,又躺了回去。卢月见状走上前去,“这害你的人心思歹毒,分明就是想要你的命,你可知?”
良久,床上的人半阖着眼睛点了点头,“那你知道他们是谁?”卢月接着又问。
又是一阵静默。
“他……他们…是”
“啊!”床上的人突然双手抱头就像发疯似的一般哀哀嚎叫,双目惊惧,面容扭曲,整个人在床上疼得撞来撞去。
卢月忽地眼神一变,立马冲上前一把制住那人的双臂,反手狠狠压制在榻,膝盖上压,语气急切,“你怎么了?”
那人脑袋仍撞来撞去,眼睛瞪如牛铃,嘴里吐出大片的血迹,血迹中有无数个像虫卵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十分可怖。
卢月眉头微微一皱,快速出手在那人后颈风池穴旁轻轻一点,那人就晕了过去。
卢月这才松开了手,她看着那血迹中的东西,眉头越皱越紧。
这人恐怕不是中毒那么简单。
她刚想出去找点热水,出门就听见屋内“砰”的一声巨响,回头见那人已经摔下了床榻。
卢月立马冲了过去,扶起那人的身子,见那人眼眶濡湿,眼神中说不出的悲切,就像一只离群受伤的老狼,孤独又凄惨,他颤抖着手抓上卢月的衣摆,“救!”我,嘴唇蠕动。
“我想想!”那人眼神忽然一亮,嘴角乱颤,挣扎了几次,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就头一歪,彻底晕死了过去。
卢月看着倒下去的人,轻声道:“我一定会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