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阳光透过窗户散进来,打在我脸上,包括客厅的每处都打照到。瓷砖明亮如镜,就好像能反照出此刻的我们一样。
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苏琦靠在我肩上的头也动了动,移开了。‘’醒了?‘’我揉了揉发酸的右肩膀问着,发出的声音极为嘶哑,若不是知晓此时房间仅有两人,我都会怀疑是不是沙发下还藏了一个人。
我又使劲咳嗽了两声,再发声依旧是那副样子。苏琦说道:“可能得喉炎了吧。”说着在柜子中取出一盒药,递过来。
我接过来一看,消炎药。拆开包装拿出两片,夙琦又把刚刚在我低头看说明书的时候为我接的水放到我面前。就着水我一仰头把药吃了下去,用沙哑的声音道谢。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她瞟了眼时间说。
我知道她说的是昨晚发生的事情。我一摆手示意没事。
“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她说着就要起身。
我点了点头,“老样子。”我冲她说着。
我又回忆昨晚,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会主动握住她的手。我以前是个很害羞的人,要是有个女生一直盯着我看,我绝对会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但昨晚……
我锤了锤脑袋,手拉了,肩也靠了,甚至,还在一起“睡”过觉了。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朋友?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在我的认知里,异性朋友之间,会做这些事的只有情侣吧。
我眼睛一直盯着沙发上的大衣想着,我看得有些出神,以至忘掉了时间。夙琦已经把饭做好了,她端着盘子走过来,很快就注意到了我。
“在想什么?”她问。
我回过神,“没事。”
拿起三明治,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但此时却显得无味。
夙琦吃的快,吃罢后抱着抱枕,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我。“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她突然来一句。
过了半晌,我问道:“什么?”
“你知道,我从小不受家人待见。”她没回答我,自顾自地说着。“以前,他们那也不让我去,就把我锁在家里,对他们而言,让别人看见我就是丢了他们的脸面。但我不想被此束缚,每次见到同龄孩子在外面玩,我就蠢蠢欲动。”
她红着眼睛,失声道:“我也好想像他们那样子,没有那么多束缚,没有那么多不公。”她顿了下,“我就趁他们不注意,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然后他们就会把我关到一个房间里。里面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一关就是一晚上。没有丝毫光芒,有的只是黑暗。更黑暗的是我父亲的内心,有时喝醉,或是不顺心都会把我关在房间里撒气。”
夙琦转过身,用手将衣服撩起让我看她的后背,一道道伤疤展现在我眼前。那些疤痕排列的就像是一张笑脸,在嘲笑着夙琦悲惨的童年,成为她毕生的阴影。
夙琦将手放下来,重新转了回来,呆呆地看着前方,没有一丝光泽。一滴滴泪水从脸颊滑下,滴到身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夙琦最脆弱的一面,本想着离婚后,夙琦也算是解放了。但那经历却永久地存于她的脑海之中。像是那些身上的伤疤一般,童年阴影深深刻在脑中,再多的安慰鼓励,也无法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