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探头向里面看来,待看着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公子爷殿下左半边脸盖上了一个青的发黑的掌印后整张老练一下子绽放开来,公子爷吃瘪的情景可不多见,挨打的更是自公子爷及冠以来便再未见过。
“嘭!”一脸郁闷的徐云天捂着半张脸重重的关上了房门,不愿让两个老货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赏了公子爷殿下一耳光的安谷清前脚刚走,领着一百八十骑的孙副将便来到了府上请见,徐云天半张脸还染了青,有心不想见他但是又怕他是领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过来,索性还是见了。
“怎得,老家伙就让你来催我回去?不是我说,这老小子就这么想抱孙子?他徐燕山老当益壮再生一个不就是了。”一番话后青着半张脸的徐云天总算明白了孙副将的来意。
末了又道:“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大致能猜到,可是我瞧这剑州快活的很,醉红楼的姑娘、满街的江湖侠女,哪一个不比他那王府好千百倍,回去告诉徐燕山,我不回去。”
一脸讪讪的孙副将左右为难,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带话的而已,虽然南洲王有话在先,说是如果公子不回去可动粗,可是他怎么敢啊,眼前这个可是敢拿起棍子揍徐燕山的主,心里到是委屈的想怎么这么个差事就落自己头上了,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主动的跟王上出来。
只得略带结巴的道:“小公子爷,属下也是不得已,王上的令,还请公子爷体谅属下一二。”
徐云天没好气的笑道:“体谅,我怎么个体谅法?跟你回去然后和安谷清那个母老虎成亲么?孙副将你这是要把本公子往火坑里边推啊。”
孙副将是个军伍出身的粗人,徐燕山的红甲军戒律森严,是碰不得青楼妓院这些场所的,在他看来安大小姐那样的可算得上天下第一漂亮的美人儿了,当下疑惑道:“属下愚钝,安小姐如此漂亮的人儿,怎么会是母老虎?”
徐云天懒得解释,用中指手背的骨节敲了敲有些发胀的脑袋,疲惫的道:“末要再提了,孙副将你若是再提,我便让人将南阳城城东卖肉的王家寡妇许配给你,让你也感受一下本公子的处境。”
孙副将听见公子爷要将王家寡妇许配给他,整个人都吓得颤了一颤,连带着脸上那两道左眉至下颚的狰狞刀疤都抖了抖。王家寡妇是个足有三百来斤的大胖子,刚嫁到王家便守了寡,自十年前他前去买过一次肉之后,那王寡妇便赖上他了,隔三差五的给他送几斤肉来府上,还总是笑盈盈看着他。
一想到那张皱在一起的肥脸,孙副将好悬没有直接吐出来。
可又想到之前徐燕山给他交代的事,又深吸一口气,三下五除二将自己一身红甲脱了下来,整齐的叠好后又将那顶缀着天青雕翎羽的副将盔放在了上面。
而后将之放置一旁,对徐云天行了个军礼道:“如此末将只好回去迎娶那王寡妇了,公子爷、得罪了。”
随后对着身后并列站着的一百八十骑红甲军喝了一声:“下马!卸甲!”
对于孙副将的反应,徐云天早有预料,毕竟是徐燕山带出来的兵,秉性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兵从将令,将从王令一贯是他的带兵风格。
一百八十骑红甲军加上孙副将一共一百八十一人,卸了赤血卷云铠,皆是赤手空拳。将公子爷给围了个滴水不漏,看这架势怕是今日不将他绑回去是誓不罢休了。
对于孙副将来说,要将徐云天绑回去他一个人就足够了,可是他没有忘记还有两个老怪物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里看着,这一百八十骑也不知够不够用,不过他已经想好了计策,将公子爷擒住便立即驭马回南阳,相信那两个老怪物是不会伤这一百八十骑性命。
徐云天拍拍手,转过了身去,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老严头,今儿晚上的酒,管够。”
门房外一百八十位红甲军将士迅速冲了上来,几乎一瞬间便将由黄花梨木雕刻着飞鸟走兽的门框柱子挤得粉碎,若是再进来个一丈半丈的,恐怕这间房便是要塌了。
瘸子老严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徐云天的身后,手里依旧杵着那根充满坑坑洼洼的烂木头,整张老脸透露出一股灿烂,似乎是因为公子爷殿下许诺的酒而兴奋的有些发红。
手里杵着的烂木头缓缓抬起,看似缓慢却又十分迅速的点在了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将士胸口,霎时间那七八个将士的身形倒飞而出,连带着将身后一百多人一齐推出了门房,横七竖八的躺满了院子。
严瘸子回头,对徐云天笑道:“公子爷可别忘了晚上许我的酒,我要醉红楼最好的女儿红。”
徐云天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躺在地上好半天的孙副将艰难的爬了起来,擦掉嘴角溢出的血,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徐云天的眼神从迷茫变的有些悲凉,而后抱拳道:“末将失礼了,末将这就回南阳城娶了那王寡妇。”说罢一百八十一骑拾起了各自的盔甲,便要上马离开。
徐云天身影已经消失,声音从房中传来:“不必了孙副将,回去后带兄弟们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