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田公公手中接过卷宗,瞟了几眼后神情慢慢变得严肃,认真,还有几分压抑着的怒气,看到最后皇上面上的怒容已经是压都压不住了,浑身散发出一股让人心惊胆颤的威压之感。
在一旁伺候着的田公公小心的觑着皇帝的脸色,心下暗暗惊疑。
刑部尚书立在下方,敛眉垂目,让人看不出神色。
“混账!简直是混账!”皇上突然将手中的卷宗用力甩到桌子上,厉喝出声。
一旁的田公公吓了一跳,忙抬眼看过去,只见皇上正气得连连喘气,胸口一下一下剧烈起伏。
田公公连忙上前,一面端了杯温热茶递给皇上,一面抬手连连给皇上抚着后背道:“陛下您消消气,消消气,保重龙体要紧!”
皇上接过田公公递过来的茶,一口灌下,然后将茶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深吸了几口气,然后重重的吐出,吐出时的气息吹得下颌上的几缕修剪得整齐的短须飘啊飘的。
秋氏画押的供词卷宗,也因为刚刚皇帝甩出时用力过猛,有两张卷宗飘到一旁的地上。
田公公给皇上顺完气,忙又弯腰给捡起地上的卷宗放回御案上,想了想又拿了镇纸给压在了上面。
“冯卿怎么看这事?”皇帝坐在御案后,静默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缓缓开口。
一直把自己当木头桩子的刑部尚书抬起头朝御案望过去,只是视线却并未敢真的直视御案后的天子,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御案上香雾缭绕的金丝镂空香炉上。
“回陛下,臣以为,秋氏所供之事兹事体大,臣请陛下下旨彻查!”尚书大人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话音掷地有声,但却只字未提安王。
“准!”皇上沉声道。
刑部尚书退下后,皇上在御案前来回度着步子走了几个回合,转身站定。
“田进,传睿王和周雄见觐。”
“是,奴才这就去。”田公公觑着皇上阴沉得吓人的脸色,忙躬身退出门安排人赶紧传旨。
靖宁候府门外这几日明显多了很多盯梢的人,秦墨羽和刑部还有安王府的人自是不必说,更有其他各府的人也都暗暗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靖宁候踏出府们时,各路明里暗里的目光自是立时都落在了他身上。
靖宁候脚步在府们前停留了片刻,青黑着脸扫了一眼四周,脸上勾起一抹冷笑,然后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
刑部尚书带着人和圣旨到靖宁候府时,靖宁候的马车刚刚离府不久,刚刚回刑部报信的探子正好也与尚书大人的人马错过。
靖宁候府的管家诚惶诚恐的迎出门,然后是一脸的为难的回禀靖宁候刚刚出门了,还没有交待去哪里,这一时也没法去找人。
“去给卫大人传话,让他立马封锁城门。”刑部尚书高举着圣旨,迅速做出反应,一面吩咐人去城门处传话,一面又吩咐人将侯府大门围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
刑部尚书与回刑部报信之人正好错过,秦墨羽却是第一时间收到了靖宁候出府和刑部尚书带人查抄靖宁候府的消息,不过还未等他多想,宫里的旨意就到了。
“陆明,你亲自去看看,只怕事情不会是这么巧。”
刑部这边刚刚请了旨,靖宁候怎么就这么巧出了们呢?还有,靖宁候府世代功勋,他们虽说是掌握了一些靖宁候的把柄,但是光凭这些应该不足以让皇上如此大张旗鼓的下旨让刑部查抄靖宁候府才是。
而且,如果靖宁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