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便已是奢望,又怎会再起事端?事到如今,我等百口莫辩,愿一死以正清白,只求你看在曾经师承黄庭府的份上,绕过门下弟子一命,为我黄庭府留下一丝香火!”
说罢,竟对着杜鹃一躬到地。
杜鹃面色当场一变,瞬间一个侧身,让过这一礼后,亦是当场一躬到地,埋头道:“师叔祖既然知道杜鹃曾师承黄庭府,又怎敢受得师叔祖大礼,还请师叔祖受晚辈一礼!”
这一幕让现场微愣,就是那无念也不由抬头看来,只见杜鹃深躬到地,抱拳行礼,丝毫做不得假。
无念起身,与身边诸长老对视一眼,眼中明显惊讶,想不到杜鹃居然还会对他如此礼重。
倒是虚离子等人,却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杜鹃却缓缓起身来,眸光清澈的看向无念等人,沉声道:“师叔祖,诸位师叔伯,杜鹃此来是有要事要与诸位师长商谈,还请先将诸弟子散去吧。”
“散……散去?”无念一身修为当大宗师之尊,此时却也有些回不过神来。
实在是和他们预计的剧本不同啊,不止无念,他身边数位长老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看看杜鹃,又警惕的看看仍然随时准备出手的一众宗师,一时间搞不懂,该如何行事。
无念老当益壮,踏前一步:“杜鹃,我等心中有数,不求其他,只求你答应饶诸弟子一命,我等今日也不劳你们出手,自己了结,可好!”
杜鹃苦笑一声:“师叔祖,即便我已被逐出师门,但到底曾是黄庭府的弟子,我来此还连门都未进,您就直接给我扣上一顶逼死师长的帽子,坐实我欺师灭祖的名声,这不至于吧!”
“我……”无念又愣住了,显然他多年不理俗物,一心修炼,于这些事上不甚熟悉。
倒是他身边的正果道长看出了点什么,盯着杜鹃定了定,又看看虚离子等人,声音带着几分低沉道:“我等当然无此心,可是他们……”
正果道长目光看向虚离子等人,意思和明显,是你们一来根本不容辩解就要动手。
杜鹃眸光清淡的一扫虚离子,轻声道:“且住手吧,我们进去再谈!”
虚离子闻言,面色不甘,对杜鹃道:“杜先生,这些人心怀不轨,为安全计,还是将他们先拿下为妙。”
其实虚离子也不是要违命,就在两日前,杜鹃来黄庭府的路上,遭遇了“黄庭府”刺客打着清理门户的旗号来袭,虽然杜鹃最终没事,可这事却是震动了整个道门。
杜鹃此下道门,谁不知道他是来替明王巡山的,她遇袭,无异于是有人在打明王的脸。
虽然杜鹃最终没受伤,但一行护卫竟然没能留下刺客,这让杜鹃此行的威信,可谓骤然下降。
出了这么大的事,虚离子等随行人员,自然是首当其冲的责任人,也正是因为这事,才让太玄门和竹叶门互相推诿责任。
他们正心惊胆颤明王会如何暴怒,想要将功补过,所以才恨不能马上将这些人通通拿下,以向明王交差。
杜鹃知道他的想法,却是笑着摇摇头,并没多说,只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虚离子还想再说,却见杜鹃忽然抬眸,静静的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让虚离子宗师心惊都不由为之一跳,说实话,虚离子在杜鹃面前还是持有几分威严的,毕竟不论道门身份,还是加入明王府的资历,他都算是杜鹃的长辈。
一路上,杜鹃此人,他也算有些了解,平时极为淡雅的一个人,对他们也相当客气,有事情都是商量,虚离子面对她确实并不太拘礼。
可此时,杜鹃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忽然变了。
虚离子敢保证,这眼神之前从未再杜鹃身上出现过,一种看似清淡,却又散发着绝对不容质疑的光芒。
气势这东西看似缥缈却真实存在,最起码这一刻,虚离子心跳了,深沉的危机感告诉他,此时最好不要再顶嘴。
“是!”虚离子将心底的那抹异样压下,终于还是答应一声,退下一步。
杜鹃转过头来面容依旧清淡,甚至带着淡淡笑意,又对着竹叶门的人轻声道:“先退下吧!”
竹叶门的人早已见到了方才虚离子那瞬间的异样,他们毕竟比不得虚离子在明王府的资历,闻言哪里还敢犹豫,直接退步。
同时仿若心有灵犀般,他们与太玄门的人对视一眼,眼中竟是凝重。
这一刻,他们心底同时浮现一个之前被杜鹃的客气搞的忽略的概念,这一行,杜鹃才是主,他们是臣!
二山四门的人,早就已经退下了,可是杜鹃却是特意对着他们笑了笑,说了句:“有劳了!”
那六人眼中明显有异光一闪,他们都是二山四门掌教派来协助杜鹃的,也是充当联络人的角色,当然其中有没有监视观察的意味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总之,这时候杜鹃忽然看向他们并笑了笑,特意一句有劳,让他们就是感觉心中有一些异样。
好在杜鹃只是说了一句,便又看向无念等人,随之在一众黄庭府长老怀疑的目光下,一众人进了黄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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